诗盾成。
压制咒撞上来,炸出一圈气浪,石屑乱飞。通道两侧诗篆猛颤,有的直接崩裂,露出底下埋着的金属管。刘斌被震退几步,后背撞墙,喉头一甜,但他把血咽了回去,眼神还是锋利的。
首领眼神一冷,突然抬手,把自己的左掌按在墙上。袖子滑落,露出手臂——不是肉,是青铜色的机械结构,关节刻着压缩诗篆,像电路,像神经,像某种古老和现代拼起来的东西。
他竟拿自己当引子,强行激活了一段“驯诗律”。
石壁的诗篆开始倒着转,原本外放的诗力被抽回来,形成漩涡。刘斌胸口一紧,像有人伸手进胸腔,要拽他的诗魂。那种抽离感让他几乎窒息,灵魂像被一点点撕开。
他没硬扛。
反而顺势后退,让诗魂的波动慢慢靠上“三拍驯化律”的频率——就是主干道上那种让人跪下的声波节奏。他装作被控住,身体微微晃,眼神发散,像个被规则驯服的空壳。
首领嘴角一扬,加大输出。
诗力漩涡猛地增强,整条通道都在抖,石屑像刀片飞旋。空气里全是金属烧焦的味,诗篆的蓝光忽明忽暗,像快断的脉搏。
就在对方力道提到顶峰的瞬间,刘斌突然变调。
他用“破韵断律”反向切入,诗魂节奏猛地一跳,像电路短路。石壁诗篆“咔”地一声全停,紧接着几道刻痕炸开,青铜鼎嗡鸣,整片区域诗力乱成一团。
双方都被震退。
刘斌撞墙上,喉头一甜,但没吐。他知道赢不了,但拖住了。
首领站稳,黑袍裂了口子,机械臂出现裂纹。他盯着刘斌,声音更冷:“你懂诗,但不懂规则。诗匠会要的不是混乱,是秩序。”
刘斌没说话。
他低头,看见断笔还插在墙缝里,笔尖微微颤。不是风,是地下的震。
他忽然明白——刚才那场对冲,不只是诗力撞诗力。
是钥匙。
他用“破韵断律”切进驯诗律,等于在系统里打了个洞。而这个洞,刚好和地底某个频率对上了。就像两组错位的齿轮,磨得火星四溅,突然咔地咬合。
古迹深处,开始发烫。
地面微颤,石缝渗出淡金色雾气,一吞一吐,像在呼吸。雾气拂过诗篆,那些字自己亮了,不是蓝光,是金光,带着远古的吟诵感,仿佛无数声音在低语,唱着失传已久的诗。
首领脸色变了。
他抬手,机械臂爆出青铜光,想重新控场。可雾气一碰压缩诗篆,立刻像腐蚀一样往上爬,像活物在啃。诗篆蓝光迅速暗下去,机械臂纹路剥落,露出底下锈蚀的金属。
刘斌没动。
他拔出断笔,蹲下,笔尖对准雾气最浓的裂缝,轻轻插进地面。
只等下一波震动。
雾越来越浓,密室温度升高。青铜鼎的嗡鸣变成低吼,像要炸。刘斌能感觉到,地底有东西醒了,那不是诗,也不是机器,而是一种更原始的存在——像是诗的源头,是所有语言诞生前的混沌之音。
首领后退半步,低声说了句什么,另两人立刻靠拢,三人站成三角,机械臂同时亮起,准备强行镇压。动作整齐,像同一程序控制。
刘斌的手按在断笔尾端。
他知道,再等一秒,雾气爆发,他就能借力反推。那股力量足以撕开封锁,甚至唤醒整座古迹的真正意志。
可就在这时——
雾气静了。
所有声音断了。
鼎不响了,诗篆灭了,连震动都没了。
三秒。
然后,雾气猛地倒流,全缩回地底。
整座古迹,像断电的机器,瞬间死寂。
首领抬头,看向密室深处。
刘斌也转头。
裂缝里,缓缓升起一块石板。
石板上,摆着一支笔。
不是断的。
是完整的,笔尖泛着冷光,像刚磨好。
那笔通体漆黑,材质说不清,非木非金,杆上刻满细小符文,每一笔都像用血画的。它静静躺着,却像在呼吸,像在等。
刘斌的残片猛地震动,几乎要从皮下挣脱。他感到一股强烈的召唤,不是外来的,是来自体内——那支笔,认识他,或者说,认识他体内的东西。
首领没上前,反而退了一步。机械臂微微抖,像在抵抗某种压力。
“不可能……”他低声说,“‘诗源之笔’早就没了,怎么可能……”
刘斌没答。他一步步走向石板,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裂缝上。他知道,这支笔不是武器,也不是工具,而是一把钥匙——能打开诗之起源的钥匙。
当他伸手碰上笔杆的瞬间,整座古迹再次震动。
但这回,不是诗力,不是机械,而是一种更老、更宏大的存在,在回应他。
笔尖微动,一道金光射出,直指青铜鼎。
鼎轰然炸开,焦壳剥落,露出里面——一卷悬浮的诗卷,由光与声织成,缓缓展开。
第一行字浮现:
“诗非规训,诗即自由。”
刘斌笑了。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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