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巧斋内,果然珍宝琳琅,异域风情浓郁。
赛义德是个四十岁左右、眼窝深陷、留着络腮胡的胡商,见到几位贵夫人莅临,尤其是摄政王妃亲至,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而又不显谄媚的笑容,亲自上前招待。
他汉语流利,介绍起货物来口若悬河,眼神精明,却并未流露出任何异样。
苏晚棠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一边状似随意地观赏着店内的陈设。
她注意到,赛义德在介绍一尊镶嵌着彩色琉璃的骆驼摆件时,右手小指不自觉地微微翘起,轻轻摩挲着琉璃的边缘,这个动作极其细微,若非有心观察,极易忽略。
而且,他的目光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恭敬地落在她们这些客人身上,但偶尔会飞快地扫过店铺角落一个看似堆放杂物的柜台。
苏晚棠记在心里,并未声张。
她与安阳长公主等人说笑着,挑选了几件小巧精致的西域金饰和一瓶据说有安神功效的异域香露,便借口有些乏了,准备离开。
整个过程平静无波,赛义德态度殷勤周到,无可挑剔。
回到马车上,安阳长公主还笑着打趣:“晚棠,你今日这般兴师动众地来,就买了这点小玩意儿?莫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苏晚棠浅笑敷衍:“只是随意逛逛,让长公主见笑了。”
她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当晚,外书房。
苏晚棠将自己的观察告诉了箫晋珩和凌默。
“他摩挲琉璃的动作,很像某种确认或安抚性的习惯。而那个角落的柜台,”凌默眼神一凛,“属下记得,结构似乎有些异常,或许内有乾坤。”
“如此看来,这赛义德确有蹊跷。”箫晋珩沉声道,看向苏晚棠的目光带着赞许与后怕,“今日辛苦你了,日后断不可再如此冒险。”
苏晚棠知他担心,柔顺点头。
正当凌默准备部署下一步对奇巧斋的深入调查时,箫晋珩却忽然话锋一转,脸色微沉:“今日,陪在王妃身边那个穿着靛蓝色长衫、一直试图介绍香料的新伙计,是何底细?”
凌默一愣,努力回想了一下:“回王爷,那是奇巧斋半月前新招的伙计,名叫阿吉,身家清白,并无异常记录。”
“并无异常?”箫晋珩冷哼一声,“本王瞧他眼神闪烁,言辞夸大,不像个安分的!而且,他今日至少看了王妃三次!每次超过一息时间!”
凌默:“……”
王爷,属下在盯梢赛义德和可能出现的危险,实在没注意一个伙计看了王妃几眼啊!
苏晚棠也哭笑不得:“王爷!那伙计只是在尽本职,向长公主推荐香料而已!”
“推荐香料需要靠那么近?”箫晋珩语气酸溜溜的,“本王在对面看得一清二楚!他递香露盒子时,手指都快碰到长公主的袖子了!如此毛手毛脚,岂能留在店内伺候贵人?凌默,去查查他,若有不妥,立刻让京兆尹找个由头把他弄走!”
凌默嘴角微抽,只能躬身应道:“……是,属下明白。”
心中默默为那个名叫阿吉的倒霉伙计点了根蜡。
苏晚棠看着眼前这个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伙计而再次醋意大发的男人,彻底无奈了。
她走上前,轻轻拉住箫晋珩的手,仰头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认真,软语道:“王爷,您的醋,妾身收到了。只是,这查案要紧,您这‘适可而止’,好不好?”
箫晋珩被她温软的目光和话语熨帖着,心头那点因陌生伙计引起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他反手握住她柔荑,将人带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闷闷地“嗯”了一声。
至于是否真的“适可而止”?
夜色如墨,秋雨淅沥,敲打着摄政王府外书房的窗棂,却压不住室内凝重的气氛。
凌默的效率极高,根据苏晚棠提供的细微线索,当夜便对奇巧斋进行了秘密而彻底的搜查。
那个被苏晚棠留意到的角落柜台,果然内藏玄机——其后竟有一条极其隐蔽的暗道,通向隔壁一家早已关闭的绸缎庄后院。
而在暗道连接的密室中,凌默等人搜出了未使用的“沉水木”边角料、调配特殊金粉的器具、几封用西域密文书写尚未送出的信件,以及……一枚与之前死士口中发现的、构造几乎一致的特制铜哨。
证据确凿,赛义德正是“影狼”组织用于联络西域、输送物资和指令的关键一环!
“王爷,是否立即抓捕赛义德?”凌默肃立阶下,眼中寒光闪烁。人赃并获,此刻动手,名正言顺。
箫晋珩坐于紫檀木大案之后,指尖捻动着那枚冰冷的铜哨,烛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跃,映出一片冰封的杀意。
他没有立即回答,沉吟片刻,问道:“密道出口,以及那绸缎庄,可曾布控?”
“已派最精干的暗卫十二时辰轮守,确保无人能出入,亦不会打草惊蛇。”
“好。”箫晋珩缓缓抬眸,那目光锐利如即将出鞘的绝世宝刀,“暂且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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