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入秋,天高云淡,金桂飘香。
摄政王府内的日子,表面上一派风平浪静,甚至因着王爷在府时间的增多,而更添了几分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
只是这“寻常”之下,暗流从未止息。
权力交接按部就班,景和帝在参议阁的辅佐下,处理政务日渐熟稔,虽偶有磕绊,但大体平稳。
箫晋珩乐得清闲,将更多精力放在了整顿京畿防务、以及……“肃清”王妃周遭环境上。
自长公主府“兰花事件”后,王府内部的护卫体系进行了一次“悄无声息”的升级。
不仅明岗暗哨的位置更加刁钻,巡逻频率增加,就连府中年轻些的男性仆从,但凡容貌周正点的,都或多或少被调离了主院附近,美其名曰“人尽其才”,充实到外院或庄子上去了。
苏晚棠对此心知肚明,又是好笑,又觉心底泛甜。
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知晓这是王爷将她放在心尖上,只是这方式,着实霸道了些。
这日,她正看着奶娘喂璟儿吃蛋羹,小家伙吃得满嘴金黄,挥舞着小勺子,咿咿呀呀,甚是可爱。
凌默求见,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王爷,王妃。”凌默行礼后,沉声禀报,“关于那木狐狸的线索,有了一些进展。雕刻所用的‘沉水木’与西域‘鬼匠’一脉惯用的材料吻合,而那颜料中混有的特殊金粉,经辨认,与西域拜火教祭祀所用器物上的涂料同源。结合此前刺客身上的‘引蜂草’痕迹,几乎可以断定,‘影狼’与西域势力,尤其是可能与拜火教余孽或有密切关联。”
箫晋珩眼神微冷:“拜火教……多年前已被朝廷剿灭,竟还有残党流窜,甚至渗透到了京城?”
“是。而且,”凌默顿了顿,声音更低,“属下顺着可能接触过这批材料的渠道暗中排查,发现了一个可疑之人——城南‘奇巧斋’的东家,胡商赛义德。此人明面上是做西域奇珍生意,交游广阔,但背景复杂。更重要的是,我们监视发现,安远伯府的一位管事,在护国寺刺杀案发生前,曾与赛义德有过秘密接触。”
“安远伯府?”苏晚棠闻言,微微蹙眉。安远伯府亦是因之前贪腐案被箫晋珩雷霆处置的家族之一,早已败落,没想到还有余孽不甘。
“是。那管事在案发后不久便‘意外’落水身亡,线索看似断了。但赛义德此人,依旧活跃。”凌默道,“属下怀疑,他可能是‘影狼’用于联络西域、获取物资的一条暗线。”
箫晋珩指尖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问道:“可有把握拿下他,撬开他的嘴?”
凌默摇头:“赛义德为人狡猾,警惕性极高,且与几位西域使臣有些表面交情,若无确凿证据,贸然动手,恐打草惊蛇,也容易引来不必要的外交纷争。”
厅内一时沉寂。
明知线索就在眼前,却因投鼠忌器而难以施展,这种感觉令人憋闷。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聆听的苏晚棠,忽然轻声开口:“王爷,凌大人,或许……我们不必强攻,可以智取?”
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投向了她。
苏晚棠眼眸清亮,带着一丝慧黠:“既然这赛义德是做奇珍生意的,交游广阔,那‘偶遇’一番,探探他的底细,总归无妨吧?”
箫晋珩眉头立刻拧紧:“不行!太危险!此人若真是‘影狼’爪牙,必是穷凶极恶之徒,你怎能亲身犯险?”
苏晚棠早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柔声解释道:“王爷,妾身并非要独自前往。我们可以设一个局。过几日便是重阳,依照惯例,京中勋贵女眷多有登高、赏菊、购置新物的习俗。届时,我可借由购置西域珍宝的名义,邀几位交好的夫人一同前往奇巧斋。有诸位夫人在场,有王府精锐护卫在暗处,那赛义德纵有疑心,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如何。而我,只需近距离观察他,或许能发现一些凌大人在外围监视难以察觉的细节。”
她顿了顿,看向箫晋珩,语气带着一丝恳切与坚定:“王爷,妾身知道您担心我的安危。但‘影狼’如同附骨之疽,一日不除,王府便一日不得安宁,璟儿也始终身处危险之中。妾身不能永远只躲在您的羽翼之下,我也想为您,为这个家,尽一份力。”
箫晋珩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清澈的勇气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知道,她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提议。
他沉默着,内心剧烈挣扎。
理智告诉他,这或许是目前打破僵局最好的办法,但情感上,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让她涉足任何可能的危险。
“王爷,”凌默也开口道,“王妃此计,确有可行之处。属下会加派好手,混入店铺内外,确保万无一失。若能借此机会确认赛义德的身份,或找到更多线索,对我们追查‘影狼’至关重要。”
良久,箫晋珩才深吸一口气,极其勉强地吐出两个字:“……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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