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1896年9月下旬,大夏帝国在中美洲的布局在成功落下尼加拉瓜和洪都拉斯两颗关键棋子后,并未停歇,而是将渗透的浪潮,迅速扩展至危地马拉、萨尔瓦多与哥斯达黎加,力求形成全面突破之势,彻底搅动美国的后院。
一、 危地马拉
危地马拉当时正处于长期独裁者何塞·玛丽亚·雷纳·巴里奥斯的统治末期。该国经济命脉是咖啡,而运输咖啡的铁路则被美国资本,特别是由美国铁路大亨迈纳·基思控制的“中美洲铁路公司”所垄断。
大夏“中美洲开发投资公司”的代表,大夏资深经济顾问周文轩,直接来到了首都危地马拉城。他没有选择挑战根基深厚的咖啡种植园主,而是瞄准了独裁者巴里奥斯,他一直渴望建设港口和打破美国铁路垄断的野心。
周文轩向巴里奥斯政府提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方案:提供 600万华元的低息贷款,专门用于在太平洋沿岸修建一座现代化的 “圣何塞港”以及连接该港口至中部咖啡产区的铁路支线。条件是,该港口和支线铁路的运营权由大夏进行主导运营(大夏占60%,危地马拉占40%),但前期需要以未来港口关税和铁路收益作为贷款抵押。
这对于一心想要留下政治遗产、且对美国资本日益忌惮的巴里奥斯来说,诱惑是巨大,至少与大夏合作多少还有可以吃吃。这不仅能打破美国对铁路的垄断,还能创造新的财源和政绩。尽管受到美国公司的压力,巴里奥斯政府仍在9月下旬与大夏秘密签署了合作备忘录。至此大夏成功地在危地马拉打入了一个关键的楔子。
二、 萨尔瓦多
萨尔瓦多此时正由总统拉斐尔·安东尼奥·古铁雷斯统治,政局相对稳定,但经济严重依赖咖啡出口。1896年,国际咖啡价格波动严重,加上国内部分庄园遭遇病虫害,导致其财政出现危机,社会矛盾有所激化。
大夏资本抓住了这个机会。大夏派出财政部下属公司的一名金融专家陆明远负责圣萨尔瓦多事宜,他向古铁雷斯政府提出了“经济稳定贷款”400万华元,用于稳定财政和设立咖啡价格平准基金,帮助庄园主渡过难关。条件是以萨尔瓦多港口拉利伯塔德港的部分关税和国内金矿开采优先权作为抵押。
与此同时,陆明远还秘密接触了部分对现状不满、希望获得更多政治话语权的自由派年轻精英,提供了小额的政治献金,提前播撒下种子。而面对资金支持的诱惑下,古铁雷斯政府在权衡后,最终接受大夏的贷款。大夏至此在萨尔瓦多打开了一道缺口。
三、 哥斯达黎加
哥斯达黎加相较于其他中美洲国家,政治最稳定,民主制度初步成型,由总统拉斐尔·伊格莱西亚斯·卡斯特罗领导。该国经济以咖啡和香蕉为主,美国资本同样是霸主级存在,但控制力相对较弱。
大夏在此地的策略更为仔细和隐蔽。“大夏-美洲银行”特别专员陈子毅作为哥斯达黎加的负责人,他并未寻求与政府签订大规模贷款协议,而是采取了“深耕细作”的模式:
1. 通过控股的“大夏-美洲银行”,在首都圣何塞设立分行,以极其优惠利率向咖啡种植园主和中小商人提供贷款,逐步建立金融影响力。
2.与本地商人合作,成立合资公司,从事咖啡出口贸易,绕开美国中间商,让利给本地合作者,赢得好感。
3. 资助哥斯达黎加的报刊和学者,宣传大夏的“和平发展”理念和“平等互利”的商业原则,塑造积极形象,潜移默化地影响公众和精英阶层的看法。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虽然见效慢,但胜在可长期经营,在哥斯达黎加这个相对稳定的中美洲国家打下坚实的社会基础。
大夏在中美洲多国的多渠道攻势,终于让华盛顿的嗅觉迟钝的官僚们也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大量不利于美国公司和政治影响力的报告雪片般飞回美国国务院。
美国总统格罗弗·克利夫兰和国务卿理查德·奥尔尼再也坐不住了。9月28日,奥尔尼代表美国政府,向大夏帝国外交部发出一份措辞极其强硬的照会(外交文书)。
照会中,美国政府言辞严厉:
强烈抗议大夏帝国在中美洲各国“带有明显政治目的、企图破坏地区稳定”的经济渗透活动。
严厉指责大夏资本“恶意”竞争,试图排挤合法的美国商业利益,其行为“违背了国际商业准则”。
援引“门罗主义”,声称“美洲大陆的事务……本质上应属于美洲国家的管辖范围”,任何欧洲(此处广义指美洲之外)列强试图控制或干预美洲国家命运的行为,都被美国视为“对其和平与安全的威胁”。
要求大夏帝国立即停止在中美洲的“破坏性”活动,并对其行为做出“令人满意的解释和保证”。
隐含威胁,表示美国将“采取一切必要手段”,保护其在西半球的“合法权利与利益”。
这份充满火药味的照会,标志着美国官方明确地将大夏帝国在中美洲的行动定性为严重威胁,并摆出了不惜对抗的姿态。
照会文书传到神都,洪天佑在御书房内看完后,只是冷冷一笑。
“美国人坐不住了?可惜,太晚了!抗议?威胁?他们现在除了动动嘴皮子,还能做什么?他们的舰队敢开到加勒比海和我们决战吗?他们的陆军能登陆中美洲和我们开战吗?”
他对唐绍仪指示:“回复美国人,语气可以强硬点。就说我大夏在中美洲的一切活动,均为正常的、平等的商业合作与人道主义经济援助,目的是帮助中美洲各国发展经济,改善民生。坚决驳斥任何‘破坏稳定’、‘恶意竞争’的无端指控。至于‘门罗主义’,那只是美国的一厢情愿,国际社会并未普遍承认。”
“同时,”洪天佑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可以让尼加拉瓜的塞拉亚和洪都拉斯的博尼利亚,准备动手了!我们要让美国人知道,他们的抗议,屁用没有!”
中美洲这个美国的“后院”,已然变成了大夏与美国角力的新前线。而手握先手和实力优势的大夏,显然不打算给美国任何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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