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里面猛地拉开一条缝隙,仅仅够斯内普那高大阴沉的身影显现。早已等候多时、如同闻到腐肉味的鬣狗般的记者们瞬间激动起来,长枪短炮(速记羽毛笔和魔法相机)立刻对准了他,七嘴八舌的问题如同冰雹般砸了过来:
“斯内普教授!关于今天《预言家日报》的文章您有何评论?”
“伊斯琳先生是否真的对您抱有超出常规的感情?”
“您将他带回住所,是出于同情还是另有隐情?”
“有传言说您与学生关系不当,这是否属实?”
闪光灯刺眼地亮起,试图捕捉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斯内普站在门缝的阴影里,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也更显阴沉。他没有试图阻止拍照,也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如同两潭深不见底的冰水,缓缓扫过面前每一张兴奋又贪婪的脸。
就在记者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用毒液般的讽刺将他们逼退,或者直接甩上门时,斯内普却开口了。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鞭子,清晰地抽打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你们。”
他顿了顿,确保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
“惊扰了我的……病人。”
“病人”这个词,被他用一种极其微妙且充满警告的语调吐出,瞬间给杰米的存在定下了一个“需要静养”的、不容侵犯的性质。
“并且,”他继续,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撰写了那篇充斥着臆测和诽谤的……垃圾。”
他的魔杖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中,没有指向任何人,只是随意地垂在身侧,但那股无形的、属于强大巫师的压迫感却让前排的几个记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如果你们,或者你们背后那家……报社,”他轻蔑地吐出这个词,“再敢靠近这里,或者刊登任何关于此地、以及此地居住者的不实信息……”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骤然降低的温度和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的威胁,已经足够说明一切。那意味着一—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战争英雄,前双面间谍,魔药大师——将不惜动用一切手段,让他们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他没有咆哮,没有怒吼,但这种平静之下的极致冰冷,比任何情绪化的驱赶都更具威慑力。
记者们僵住了,兴奋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恐惧和犹豫的神情。他们知道,这个男人绝对说到做到。
斯内普没有再给他们任何提问的机会。
“现在,”他最后说道,声音如同最终宣判,“滚。”
说完,他猛地将门关上,“砰”的一声巨响,如同砸在每一个记者的心上,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面面相觑、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再上前一步的记者。
门内,是背靠着门板、脸色依旧冰冷,却暂时清理了外部麻烦的斯内普,以及那个在房间里,听着门外动静、心脏几乎跳出胸腔的杰米。
斯内普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暂时守住了蜘蛛尾巷的边界。但内部的混乱,远未平息。
沉重的关门声回荡在房子里,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却将内部凝固的、充满未解之谜的寂静衬托得更加震耳欲聋。
斯内普转过身,看到杰米依旧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尊被施了石化咒的雕像。只是他不再哭泣,脸上泪痕未干,翠蓝色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失去了焦点,里面充满了巨大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的悸动。
那个吻的触感还残留在唇上,带着斯内普特有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力道,如同烙印般灼热。
那个吻……算回应吗?
杰米的大脑艰难地运转着,试图解析这个超出他所有认知的行为。这算是……接受了他的感情?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和警告?斯内普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行动粗暴地打断了他的崩溃,留下了一个充满矛盾、让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信号。
如果算回应,为什么如此冰冷,如此……不带丝毫温情?
如果不算,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只是为了让他闭嘴?为了让他停止那令人厌烦的哭泣?
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杰米自己强行按了下去。怎么可能?他是西弗勒斯·斯内普,阴沉、强大、内心藏着对整个世界的憎恶(或许除了……)。而自己,只是一个麻烦的、怯懦的、连魔力都控制不好的赫奇帕奇,甚至刚刚因为他的感情而闹得人尽皆知,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困扰。
斯内普照顾他,或许只是残余的责任感,或者……是邓布利多的命令?那个吻,也许只是一时被他的崩溃激怒,是一种失控的、烦躁的发泄?
他不是喜欢莉莉吗?
莉莉·伊万斯。这个名字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杰米心中那点微弱的、因那个吻而燃起的荒诞希冀。报纸上写得清清楚楚,全世界都知道,斯内普所做的一切,他所有的勇敢和牺牲,都是为了那个红发绿眸的女人。那是他永恒的白月光,是他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和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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