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验骨得出惊人结论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虽未公开,却在有限的知情人圈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京兆尹李大人联合辅国公世子萧逐渊,以雷霆之势重启了三年前的辰砂矿亏空案,并秘密追查无名白骨的身份。一时间,当年与辰砂矿有牵扯的一些旧人开始惶惶不安。
时若“白骨开口,断案如神”的名声,也以一种更隐秘、更权威的方式,在上层圈子里悄然传开。如今,她不再仅仅是“神医”,更是一位能通晓“幽冥之语”的奇女子。这为她带来了更高的声望,也带来了更深的忌惮。
静心苑依旧保持着相对的平静,但时若能感觉到,投向这里的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有敬畏,有好奇,也有……冰冷的审视。
这日,时若正在翻阅青穗从书铺带回的一些关于矿物和旧日矿案的杂记,试图寻找更多线索,安禾脸色发白地跑了进来。
“小姐!不好了!外面……外面都在传,说您……您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所以才能跟死人说话!还说……还说柳夫人和那些人的倒霉,都是您克的!”安禾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
时若执书的手微微一顿,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来了!
这种鬼神之说的污蔑,在这个时代极具杀伤力。一旦坐实,她之前积累的所有声望都可能毁于一旦,甚至可能引来“驱邪”乃至更可怕的灾祸。
“从哪里传出来的?”时若声音冷静。
“奴婢打听过了,源头……源头好像是从府里几个被撵出去的、原先柳夫人院里的婆子嘴里开始的,但传得这么快,背后肯定有人推波助澜!”安禾急道。
府内残余的柳氏势力?还是府外那些被触及利益的“旧人”?
“小姐,这可怎么办?”青穗也面露忧色。这种流言,武力难以解决。
时若放下书卷,走到窗边,看着院中在微风中摇曳的药草,神色平静无波。
“慌什么。”她淡淡道,“既然他们想用鬼神之说来做文章,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迹’。”
她转身,对安禾吩咐道:“安禾,你去告诉赵良,让他动用所有能用的渠道,散出消息去。就说三日后,我会在城南的慈恩庵外,公开义诊一日,不分贵贱,皆可前来。并言明,我之所学,乃秉承上古医道,格物致知,与鬼神无涉,若有不符医理之事,愿当场与天下医者辩驳。”
公开义诊!正面迎战!
安禾和青穗都愣住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避避风头吗?
“小姐,这太危险了!万一有人捣乱……”安禾担忧道。
“就是要他们来。”时若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正好,借这个机会,把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揪出来几只。”
她需要一场公开的、毫无争议的胜利,来粉碎这些荒谬的流言,并进一步确立她“医道”而非“鬼道”的权威。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为之哗然。支持者赞其坦荡无畏,质疑者斥其狂妄大胆,更多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慈恩庵外一时间成为了全城瞩目的焦点。
萧逐渊在得知时若的决定后,沉默了片刻,随即对凌肃下令:“加派人手,混入人群。确保义诊现场万无一失。若有宵小作乱……不必留情。”
“是!”
三日后,慈恩庵外人头攒动,比庙会还要热闹。时若一身素雅衣裙,面覆轻纱,坐在临时搭起的诊台后,从容不迫。青穗和陈妈妈一左一右护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人群。安禾和赵良则带着几个可靠的人维持秩序,分发号码。
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从咳嗽发热的普通百姓,到一些抱着试试看心态的疑难杂症患者。时若诊脉、观色、问询,时而施针,时而开方,言辞清晰,诊断精准,遇到典型的病例,还会简单向围观者解释几句病理医理,深入浅出,令人信服。
她的冷静、专业和仁心,逐渐感染了在场许多人,质疑的声音在事实面前渐渐微弱。
然而,就在义诊进行到午后,人群中最拥挤的时候,异变突生!
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哭喊着冲上前:“神医!救救我的孩子!他吃了您开的药,就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啊!”
她手中抱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男童,面色青紫,四肢抽搐,嘴角确有白沫溢出,情况看似十分危急!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看!果然出事了!”
“我就说哪有那么神!”
“是不是药有问题?”
质疑声、议论声瞬间甚嚣尘上。
那妇人哭天抢地,就要往时若身上扑,被青穗一步上前拦住。
时若目光一凝,并未慌乱。她快步上前,检查那男童的情况。瞳孔散大,呼吸微弱,确实是中毒迹象!但她开的药方绝无如此猛烈的毒性!
她迅速取出银针,刺向男童的人中、合谷等穴,先稳住情况,同时冷静地对那妇人道:“大嫂莫急,将药渣拿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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