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清晨带着几分凉意,陆沉渊骑着自行车,早早地候在集市旁的巷口。车把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里面装着一台借来的海鸥牌胶片相机——这是他托机械厂的同事从省城捎来的,为的就是抓住刘黑心造谣的证据。
自从上次刘记派伙计在念桃卤味摊前散布“用过期食材”的谣言,虽被苏念桃用试吃和退换承诺暂时化解,但陆沉渊知道,谣言就像地里的杂草,不彻底根除,迟早会再冒出来,坏了“念桃卤味”的名声。这些天,他特意提前下班,暗中观察刘记的动静,果然发现小三子每天都会趁着集市人多的时候,在苏念桃的摊位附近转悠,见人就偷偷嚼舌根。
“来了。”陆沉渊压低帽檐,目光锁定巷口。只见小三子揣着口袋,贼头贼脑地从刘记出来,径直朝着苏念桃的摊位走去。他左右看了看,拉住一个正要上前买卤味的大姐,低声说道:“大姐,别买她家的,我听说啊,她家用的都是过期的鸡和豆干,卤汤都放了半个月没换,吃了要拉肚子的!”
那大姐皱了皱眉,果然停下了脚步。陆沉渊见状,迅速从帆布包里拿出相机,对准两人的身影,“咔嚓”一声按下快门。胶片相机的快门声不大,被集市的喧闹掩盖,小三子毫无察觉,还在继续跟其他人散播谣言。
陆沉渊屏住呼吸,又拍了几张——有小三子拉住顾客低语的画面,有他手指着苏念桃摊位的样子,每一张都清晰地记录下他造谣的场景。等小三子走开,他才悄悄收起相机,骑车去了县城的照相馆,把胶片交给老板:“麻烦您尽快冲洗,我着急用。”
老板点点头:“明天下午来取吧,保证给你冲得清清楚楚。”
从照相馆出来,陆沉渊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到了刘记的后门。刘记的后厨就在后门旁边,每天都会往外倒垃圾。他记得苏念桃说过,刘记的卤味味道发苦,说不定是用了过期的香料。果然,在后门的垃圾堆里,他看到了几个丢弃的香料包,外面的油纸已经发霉,里面的八角、桂皮都变了颜色,散发着一股异味。
陆沉渊找了个干净的油纸袋,小心翼翼地把这些发霉的香料包捡起来,又在垃圾堆里翻了翻,找到了一个装过卤汤的陶盆碎片,上面还沾着发黑的卤汁,闻着有股酸馊味。他把这些东西都装进袋子里,紧紧攥在手里——这些,都是刘记用过期卤料的铁证。
回到家时,苏念桃刚收摊回来,正忙着收拾案台。看到陆沉渊手里的油纸袋,她愣了一下:“沉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陆沉渊把袋子放在桌上,打开给她看:“你看,这是我从刘记后门垃圾堆里捡到的,发霉的香料包,还有发酸的卤汤残渣。另外,我今天拍到了小三子造谣的照片,明天就能取出来。”
苏念桃拿起一个香料包,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瞬间皱起:“果然是过期的!难怪有人说刘记的卤味吃着发苦,原来是用了这种东西!”
“刘黑心为了压价抢生意,连过期食材都敢用,太黑心了!”陆沉渊语气愤懑,“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让他当众澄清谣言,给你道歉,不然大家心里总还有疙瘩。”
苏念桃点点头,眼神坚定:“你说得对。光我们自己知道没用,得让所有顾客都看清他的真面目。”
两人商量了一夜,决定邀请街道办的王主任、集市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位信誉好的老顾客代表,一起去刘记对峙,用证据说话,让刘黑心无法抵赖。
第二天下午,陆沉渊准时去照相馆取了照片。照片冲洗得很清晰,每一张都能清楚地看到小三子在散播谣言。他拿着照片,和苏念桃一起去了街道办,找到了王主任。
“王主任,打扰您了。”苏念桃把照片和捡来的过期香料包放在桌上,“这是刘记的伙计小三子,每天在我摊位前造谣,说我家用过期食材;这些是从刘记后门捡到的发霉香料,他们自己倒是在用过期的东西坑害顾客!”
王主任拿起照片看了看,又闻了闻那些发霉的香料,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还有这种事?刘黑心也太过分了!做生意要讲诚信,怎么能造谣抹黑同行,还用过期食材坑人!”
他一直很支持苏念桃这样合法经营、诚信做事的个体户,对刘记这种投机取巧的行为本就不满,如今有了确凿证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放心,这事我管定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刘记,让他给你一个说法!”
苏念桃又去邀请了几位老顾客代表——张大妈、李大爷,还有经常来批发卤味的供销社老李。大家听说刘黑心不仅造谣,还用过期食材,都很气愤,一口答应下来:“念桃,我们跟你去!一定要让他当众道歉,不能让他坏了你的名声!”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刘记走去。此时正是傍晚,刘记的店里难得有几个顾客,刘黑心正坐在柜台后算账,看到苏念桃带着一群人进来,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地问:“苏念桃,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店里,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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