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媒婆叹了口气,“那你哥的腿就不管了?你娘就眼睁睁看着饿死?李娟啊,人活着才最重要,先把眼前的坎过去再说。”
李娟看着炕上疼得昏过去的哥哥,又看了看气息奄奄的母亲,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媒婆说的是实话,除了这条路,她别无选择。
那天晚上,李娟坐在炕边,一夜没合眼。她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以前虽然家里穷,但母亲还能给她做件新衣裳,哥哥虽然不成器,却也不会让她受太大委屈。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第二天一早,李娟红着眼睛对媒婆说:“我嫁。但我有个条件,彩礼必须先给我,我要给我哥治腿。”
媒婆立刻点头:“没问题,赵家那边已经答应了,彩礼今天就给你送来。”
五十块钱很快送了过来,李娟先拿了二十块钱请人把李壮送到公社医院,剩下的三十块钱买了些粮食和药,托付给隔壁一位还算心善的大娘,让她帮忙照看一下父母。
出嫁那天,没有鞭炮,没有嫁妆,只有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把李娟从张家接走。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掉在衣襟上。路过村里的晒谷场时,她看见村民们都在看着她,眼神里有同情,有惋惜,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不敢抬头,只是死死地抓着自行车的后座,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谁也没想到,李娟嫁过去没几天,就被赵老三打得鼻青脸肿。有人在邻村见过她,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带着伤,眼神麻木,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灵气。大家都说,李娟这是跳进了另一个火坑,可谁也帮不了她——她是自己选的路,也是张家欠的债,终究要她自己来还。
张家彻底散了。张桂香瘫在炕上,全靠邻居大娘偶尔送点吃的续命;李壮在公社医院治了几天,没钱继续住院,只能被接回家,腿没治好,落下了终身残疾,只能在炕上躺着;李娟远嫁邻村,被家暴缠身,再也没回过红星大队。
村里的人提起张家,都忍不住摇头叹气。
“以前多横啊,张桂香护着两个儿子,在村里说一不二,现在看看,家破人亡,真是造孽。”
“这就是恶有恶报,李伟蹲大牢,李壮断腿,李娟嫁家暴男,张桂香瘫痪,没一个有好下场。”
“还是念桃命好,跟张家彻底断了关系,现在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了。”
这些话,都被王大婶记在了心里。她看着苏念桃如今的日子蒸蒸日上,又想起张家的惨状,觉得该把这些事告诉苏念桃,让她也安心——那些祸害,再也不能来打扰她了。
王大婶不识字,就找了村小学的老师,帮她写了一封信。信里,她把李壮被打断腿、李娟被迫嫁人、张桂香无人照料的事一一写了清楚,最后还加了一句:“村里人都说,这是张家作恶太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恶有恶报,一点都不假。你现在好好过日子,别再想那些糟心事了。”
信寄出去的时候,苏念桃正在县城的集市上忙活。她的副业已经做得有模有样了——秋天收的玉米磨成面,做成玉米饼子,用自家腌的咸菜做配料,在集市上摆摊卖,生意格外好。除此之外,她还把晒干的野菜、自家养的鸡下的蛋拿到集市上卖,一个月下来,能挣不少钱。
这天傍晚,苏念桃收摊回家,刚走到村口,就被大队部的通讯员叫住:“苏念桃,有你的信。”
苏念桃愣了一下,接过信封。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做的,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字迹有些潦草,是村小学老师的笔迹。她心里大概猜到了是谁写的,拆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
王大婶的语气很朴实,字里行间都透着邻里间的关切。苏念桃一字一句地读着,从李壮赌债缠身被打断腿,到李娟为了医药费被迫嫁给家暴男,再到张桂香瘫痪在床无人照料,每一件事都写得清清楚楚。
旁边的村民看到她在看信,好奇地问:“念桃,谁给你写的信啊?是不是有啥好事?”
苏念桃把信纸折好,放进兜里,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没什么,就是王大婶给我报个信。”
她没有细说信里的内容,只是笑着和村民们打了个招呼,就径直回了家。
回到家,苏念桃把摊车推到院子里,又把今天卖剩下的玉米饼子和鸡蛋收拾好,才坐在石凳上,重新把信拿出来读了一遍。
信里那句“村里人都说这是恶有恶报”,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却没有带来预想中的解气。她想起以前在张家受的委屈,想起李伟的骚扰讹诈,想起张桂香的撒泼耍赖,那些日子像一场噩梦,压得她喘不过气。可如今,当这场噩梦终于以最惨烈的方式落幕时,她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李壮的腿断了,李娟的婚姻毁了,张桂香瘫在床,张家彻底散了。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如果李壮能踏实过日子,不嗜赌如命;如果李娟能有更好的选择,不被逼上绝路;如果张桂香能好好管教孩子,不纵容他们作恶,或许结局就不会这么凄惨。可人生没有如果,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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