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的援手,到阻止李伟逞凶,再到今天默默陪着她,他从来没说过一句喜欢,却用行动做了所有。他就像一棵沉默的大树,默默为她遮风挡雨,给她最坚实的依靠。
“陆沉渊……”苏念桃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再抬起来时,眼里闪着泪光,却笑得格外灿烂,“好,我去考。”
她往前走了半步,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而温柔:“我等你,你也等我。不管我在省城待多久,我都会回来的。”
陆沉渊愣住了,像是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难得的笑容。那笑容很淡,却像是冰雪消融,阳光普照,瞬间驱散了他身上所有的冷硬,变得格外温暖。
“好。”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一个字,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我等你。”
河边的风更柔了,芦苇叶轻轻摇曳,像是在为他们祝福。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紧紧相依,再也分不开。
苏念桃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甜甜的,像是吃了蜜一样。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值得她牵挂,也会一直牵挂她的人。
两人又站了一会儿,没人说话,却觉得心里格外踏实。陆沉渊拎起猪草篮子,说:“走吧,我送你到家门口。”
“嗯。”苏念桃点了点头,跟在他身边,脚步轻快了许多。
路上,陆沉渊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给她:“这个,你拿着。”
苏念桃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半旧的钢笔,笔身有些磨损,却擦得干干净净。“这是……”
“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首长奖励的,”陆沉渊说,语气有些不好意思,“你要读书,写东西,能用得上。”
苏念桃握着钢笔,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在这个年代,一支钢笔有多珍贵,尤其是对陆沉渊来说,这或许是他最珍视的东西之一。
“谢谢你,我很喜欢。”她小心翼翼地把钢笔放进布包里,贴身收好,“我会好好用它的,等我考上大学,第一封信就写给你。”
“好。”陆沉渊的嘴角又扬起了笑意。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次,苏念桃没有再觉得尴尬,偶尔还会主动跟他说几句话,比如村里的趣事,比如娘做的饭菜,陆沉渊总是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眼神里满是温柔。
很快,就到了苏念桃家门口。院门关着,里面传来娘做饭的声音,还有苏念军哼着的小调。
“到了。”苏念桃停下脚步,转头对陆沉渊说。
“嗯。”陆沉渊放下猪草篮子,“进去吧,你娘该等急了。”
“你要不要进来坐坐?喝口水再走?”苏念桃邀请道。
陆沉渊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苏念桃看着他,“别太累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好。”陆沉渊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要把她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转身,大步朝着村尾的方向走去。
苏念桃站在院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巷口,才依依不舍地推开院门走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娘和弟弟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姐,你回来啦!陆知青呢?”苏念军率先问道。
“他回去了。”苏念桃的脸颊又红了,不敢看娘的眼睛,低着头往屋里走,“我去看看饭做好了没有。”
“哎,别急着走啊。”苏母拉住她,笑着打趣道,“娘都看见了,陆知青对你可是真心的。那孩子虽然话少,但是个可靠的,娘看得出来。”
苏念桃的脸更红了,轻轻点了点头:“娘,我知道。”
“知道就好。”苏母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以前委屈你了,以后有陆知青陪着你,娘也能放心了。你想考大学,就好好考,家里的事有娘呢,不用你操心。”
“嗯,谢谢娘。”苏念桃靠在娘的肩膀上,心里暖暖的。
晚饭吃得格外温馨,苏母做了炒南瓜丝,蒸了红薯面窝头,还特意煮了两个鸡蛋,一个给苏念桃,一个给苏念军。苏念桃把鸡蛋剥了皮,分了一半给娘,娘又推了回来:“你吃,你要读书,得补补身子。”
苏念桃知道娘的脾气,不再推辞,小口小口地吃着,心里却盘算着考学的事。以前,她只是有个模糊的想法,现在,有了陆沉渊的支持和等待,她更坚定了要去省城读书的决心。她要努力,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不辜负陆沉渊的等待。
晚饭后,苏念桃回到自己的小屋,从布包里拿出那支钢笔,在灯下仔细地看着。钢笔的笔身冰凉,却仿佛带着陆沉渊的温度,让她心里格外踏实。她找出一张糙纸,试着写了几个字,钢笔的笔尖很顺滑,写出来的字比用毛笔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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