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重复,熔金的眼里风暴翻涌,“无用?”
黎鹤梗着脖子,肾上腺素飙升,豁出去般跟他对视。现代与远古,质疑与权威,在这一刻狠狠撞在一起。
然而,预料中的神罚并没有落下。
沈傩只是死死地盯着他……过了好久,他喉间似有若无地滚了一下,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滞涩——像有什么话堵在喉咙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那抬起的手指才慢慢放下,周身的恐怖威压先松了半分,再慢慢收敛,化成一种更深重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的失望。
“原来如此……”沈傩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穿越千载时光后的疲惫与苍凉,“怪不得……吾感知到的信仰之力,微弱如风中残烛。”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扫过那些既敬且畏、却唯独少了纯粹信仰的眼睛。
“吾沉睡千年,”他最终看向黎鹤,语气平静却冰冷刺骨,“而今苏醒,所见非香火鼎盛,而是族魂将熄。”
“尔等,可还记得自己为何是巫族?”
问题砸在地上,却没人能回答。
只有黎鹤手里那枚面具上的血光,还在兀自闪烁,血光映在他汗湿的手背上——指节攥得泛白,面具边缘的刻痕深深嵌进掌心肉里,有点疼,却顾不上知觉,像一个不祥的、刚刚开头的预言,冷得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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