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说：“我不是幻象。”
守卫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
她退回床边，躺下，闭眼，呼吸放轻。
门缝下透入一缕微光，是巡夜人手中的灯笼。
她睁了一条眼缝，看着那光缓缓移过地面，最终消失。
房间重归黑暗。
她没有再睡。她知道，从今夜起，她不能再依赖别人的保护。
她必须学会掌控这力量，哪怕只能藏在袖中，藏在霜花里，藏在无人知晓的沉默中。
她再次闭眼，尝试沉入心海。
这一次，她主动呼唤——不是用语言，而是用意念，用那股自昨夜起便萦绕心头的守护之念。
心海深处，冰凰虚影微微颤动，羽翼轻展，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鸣。
她嘴角微动。
找到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低语。
“确定她没再动用魔法？”
“守了一整晚，只吹了灯，没异动。”
“家主说了，若她再引动寒气，立刻上报。那种东西……不能留在穆家。”
“可她才五岁……”
“五岁就能引动冰凰虚影，你真觉得她只是个孩子？”
脚步声远去。
穆雨晴躺在黑暗中，手指缓缓收紧。
她不是孩子了。
从她凝出第一朵霜花起，从她无意识护住灵猫起，从她主动引动护盾起——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评说的病弱次女。
她是穆雨晴。
她有光。
只是现在，必须藏起来。
她再次尝试沟通心海，这一次，她将意念沉得更深，试图触碰那冰凰虚影的羽翼。
虚影微微一震。
刹那间，一股清流自灵魂深处涌出，顺着经脉流转全身。她体内的魔力第一次有了方向，不再散乱，不再微弱，而是如溪汇流，缓缓归于丹田。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在这时，心口一热。
冰魄丹的寒意忽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润之力，如春水化冰，悄然融入她的血脉。
她猛地睁眼。
掌心再次凝霜。
这一次，霜花未落，便在空中凝成一道极细的冰线，直指房门。
她盯着那线，忽然明白——
这丹药，不是压制她的工具。
是钥匙。
是穆宁雪留给她的，通往冰凰心源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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