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寒风如刀刃般刮过天际,天机阁的青铜檐角在暮色中震颤,发出如编钟般低沉的嗡鸣。檐角上刻着的古老符文在暮光中若隐若现,仿佛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这座屹立于大夏龙脉之巅的古老建筑,宛如一只沉睡的巨兽,其内部却灯火通明,灵能符文在墙壁上流转不息,如同血脉般搏动。法立于阁顶的观星台,长袍被狂风卷起,露出腰间悬挂的青铜铃铛——那是历代天机阁主传承的信物,此刻竟无风自动,发出清脆却刺耳的声响。他手中握着一枚裂开的灵能罗盘——指针早已失控,疯狂旋转,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牵引,罗盘表面浮现出一张扭曲的脸,无声地嘶吼。
“这事可没那么容易解决啊!”索尔的声音如雷霆般在通讯晶石中炸响,即便隔着千里,那股凝重仍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法兄,等你回到天机阁后,记得将此事转达给林龙大人。我觉得这次遇到的对手,可能远比咱们以往碰到过的那些家伙更难搞呢!”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罕见的谨慎:“尤其是那位天神殿殿主……他似乎拥有操纵怨灵的诡异本事。我亲眼看见他仅凭一语,便让数百怨灵凝成实体,化作‘怨灵战将’。那些战将没有五官,只有黑洞般的眼眶,却能发出千万人的哀嚎。这种能力……不像是人间该有的。”
法缓缓闭上眼,指尖轻抚罗盘裂痕,裂痕中渗出丝丝黑气,钻入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暗红纹路。他低声念动咒语,黑气才被逼退:“我已感知到异动。龙脉震荡,阴气逆流,怨灵之力正从地底渗出,如同瘟疫蔓延。这绝非自然现象。”
“而且,”索尔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仿佛喉咙被灼烧过,“那些怨灵……它们在低语。我听不懂,但它们似乎在呼唤一个名字——一个被封印了千年的名字。”
法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惧,瞳孔深处泛起诡异的金色:“**克苏鲁**?”
“不。”索尔否定道,通讯晶石中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声,“比那更古老,更……不可名状。像是某种……被遗忘的神话。”
通讯戛然而止,晶石碎裂成粉。法握着残片,伫立良久,风卷起他的长袍,露出背后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百年前镇压“幽冥海潮”时留下的。他望向北方,天际隐隐浮现一片血色的云,仿佛大地正在渗血。
他转身步入阁内,脚步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他知道,这一次,天机阁的铜铃响了十二下——这是自创立以来,第三次出现此等凶兆。前两次,一次是清国覆灭,一次是幽冥海潮。而这次……或许将改写整个世界的命运。
天机阁议事厅,九盏灵能烛火悬浮于空中,映照出墙上那幅巨大的《山河灵脉图》。图中,大夏的灵脉如金色河流般蜿蜒,但此刻,数处节点正泛起诡异的墨绿色光斑,如同溃烂的伤口,渗出暗红的黏液。黏液滴落在地,石板瞬间腐蚀出深坑,冒出缕缕黑烟。
“传令下去,”法立于图前,声音低沉却穿透整个大厅,袖口滑落出几枚沾染血污的铜钱——那是他在观星台占卜时,被怨气灼伤的法器,“启动‘天机预警’,通知所有灵能机构进入二级戒备。同时,将怨灵湖情报加密传送至灵能特战队总部,务必交到林龙手中。”
“阁主,”一名年轻弟子上前,面色忧虑,手中捧着一盏熄灭的灵能灯——灯芯处残留着半截漆黑的指甲,“龙虎山来讯,说他们派往边境的三名道士昨夜失联,最后传回的讯息只有两个字——‘鸭鸣’。而在他们消失的地点,发现了大量……人皮制成的符纸。”
“鸭鸣?”法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擦铜钱边缘,“又是这种荒诞的征兆……清国覆灭时,也有类似记载。那时,怨灵化形为巨禽,夜夜啼哭,凡闻其声者,神智尽失,七日内化作行尸,供怨灵驱使。”
他缓缓踱步,声音低沉如诉,铜钱在掌心叮当作响:“当初清国气数将尽,龙脉崩裂,怨念积聚,才催生出那场‘百鬼夜行’。龙虎山与茅山倾尽全力,以‘封魂阵’镇压,甚至牺牲了七位天师,才将怨灵封印于地脉深处。若这些封印被破……”他忽然停住,望向窗外翻滚的乌云,“或许,当年的封印,本就是一场……骗局。”
“通知林龙,”法最终下令,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告诉他,这场风暴,已从海外吹至国内。而我们的敌人,或许从未真正死去。还有……让他查查林念的档案,我总觉得,那孩子身上藏着什么。”
大厦都城,暮色四合,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气息。
林念背着书包,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树叶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紫黑。她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眉眼清秀,扎着利落的马尾,校服上别着一枚灵能学生徽章——那是她父亲林龙特批的“灵能感知者”身份证明。徽章此刻微微发烫,表面浮现出细小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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