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的夜色比墨还浓。
燕王别院的密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诡异的甜腻味儿，像烂熟的桃子混着生肉的气息。
这味道要是换个普通人闻上一口，估计当场就能把昨晚的隔夜饭吐出来，顺带还得做三天噩梦。
但杨烈稳稳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白玉茶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不仅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这味道……有点“专业”。
在他面前，黎青黛正对着一排瓶瓶罐罐忙活，那专注劲儿，比现代实验室里的化学博士还要疯狂。
她面前摆着那个从皇宫顺来的金丝楠木盒子，里面那截极品龙涎香已经被切成了一片片薄如蝉翼的香片。
黎青黛并没有直接点燃它们，而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透明液体浸泡着。
液体在玻璃器皿中翻滚，冒出咕嘟咕嘟的气泡，每一次破裂都会释放出一缕幽蓝色的烟雾。
“这是在干嘛？煲汤？”杨烈抿了一口茶，这茶是乌兰图雅刚泡的，火候正好，入口回甘。
黎青黛头也没回，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在液体里搅拌，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狂热：“主上，单纯点燃龙涎香虽然能克制母蛊，但那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粗暴法子。龙涎香太贵重，直接烧了太浪费。我在用蝶谷秘传的‘醒神水’萃取它的精华，然后再混合‘断魂草’的汁液。”
“混合？”杨烈来了兴趣，“这算什么？大补汤配鹤顶红？”
“这叫‘针对性靶向打击’。”黎青黛转过身，手里举着一根试管，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紫金色，“龙涎香的纯阳之气能破开大祭司的精神防御，而断魂草的毒性则会顺着这道缺口，直接作用于他的神经中枢。这就好比……”
她歪着头想了想措辞。
“就好比先把他的家门踹开，再往里面扔一颗震爆弹。”杨烈替她补全了后半句。
“对！就是这个意思！”黎青黛眼睛一亮，那种被理解的兴奋感让她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主上英明！只要这东西一挥发，那大祭司的精神链接就会像被剪刀剪断的风筝线。不仅鬼兵会失控，他自己也会因为精神反噬变成个傻子。”
杨烈满意地点点头。
这就叫科技兴邦，知识改变命运。谁说玄幻世界只能靠吼的？懂点化学和药理学，分分钟教做人。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乌兰图雅端着一个新的托盘走了进来，腰肢扭动间带着一股天然的风情。
她现在的打扮已经完全褪去了宫廷妃嫔的繁琐，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紧身皮衣，将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惊心动魄。
这身衣服是杨烈按照现代审美特意让玲珑阁具现出来的，穿在她身上，简直就是那个什么……特工黑寡妇的翻版。
“主人，最新的情报。”
乌兰图雅走到杨烈身边，并没有把托盘放下，而是直接跪坐在他腿边，将一份密封的卷宗高举过头顶。
那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却又带着一种名为“彻底臣服”的诱惑。
杨烈随手接过卷宗，手指顺势在她那如同剥壳鸡蛋般的脸颊上划过。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他心情更加愉悦。
“说。”他言简意赅。
乌兰图雅顺势将脸贴在杨烈的手掌上，像只讨好主人的猫：“玲珑卫刚刚截获了一只从慈云寺飞出的信鸽。信是写给镇南王赵构的。”
“哦？老赵的那个逆子他爹？”杨烈拆开卷轴，扫了一眼。
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显然写信的人当时心情并不平静。内容大概是催促镇南王尽快起兵响应，配合慈云寺的鬼兵里应外合，拿下天京城。
“看来这位大祭司有点沉不住气了啊。”杨烈随手将信纸震成粉末，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地，“子时祭炼鬼兵，丑时就要攻城？这时间表排得挺满。”
“主人，慈云寺的地形图我已经通过【天网】构建出来了。”乌兰图雅抬起头，那一双美目中闪烁着蓝色的数据流光，“那个大祭司‘幽冥’，在寺庙的大雄宝殿设下了‘万尸大阵’。除了那一千具鬼兵，他在阵眼处还藏了一手底牌。”
“底牌？”
“是一具‘铜甲尸王’。”乌兰图雅的声音沉了几分，“那是用前朝一位战死的猛将尸体炼制的，据说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寻常宗师都不是对手。大祭司就是想用这具尸王作为攻破皇宫大门的攻城锤。”
杨烈闻言，不仅没怕，反而嗤笑了一声。
“铜甲尸王？前朝猛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灯火下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瞬间填满了整个密室。
“在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旧时代的残党立足之地了。哪怕是死了也不行。”
“青黛，药剂还要多久？”
黎青黛小心翼翼地将试管封口，放入一个特制的金属喷射器中：“已经完成了，主上。我给它取名‘神仙倒’。”
“好名字，通俗易懂。”杨烈从她手中接过那个造型奇特的喷射器，入手冰凉沉重，充满了机械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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