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谨言,快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是!皇爷!”
“哐当”一声,殿门被撞开。
“允熥!可算找着你了!”
“允熥!可算找着你了!”
朱元璋和朱标惊愕地望去,只见一群半大小子,如同脱缰野马,蜂拥而入,直扑坐在榻上的朱允熥。
朱标脸色一沉,当即就要起身呵斥,却被朱元璋一把按住了手腕。
他眯着眼,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急啥?看看这帮小猢狲要演哪出。”
只见朱高煦像头小豹子,第一个扑到榻前,按住朱允熥的肩膀:“别动!”
朱济熺、朱济熿等人也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刚想站起来的朱允熥又按了回去。拽袖子的拽袖子,扯衣摆的扯衣摆,连平日沉稳的朱权也按住了朱允熥的膝盖,生怕他跑了。
朱允熥挣扎着道:“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要干啥?乾清宫里闹成这样,就不怕皇爷爷抽你们板子?”
朱元璋在上首看得津津有味,闻言差点笑出声,对着朱标小声道:“听见没?拿咱吓唬人呢。”
朱标看着眼前这幕全武行,无奈地看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父亲,只得继续观望。
“怕啥!”朱高煦拍着胸脯,“我们都听说了!你要开着大船去海外赚大钱,还能入股分利?快给我们留着位置,不许给别人抢了!”
“就是就是!”朱济熺凑到跟前,“我把攒了三年的八千两银票都带来了,快给我登记上!”
朱楩和朱橞也跟着嚷嚷,一个说五千两,一个说有六千两。
朱允熥扫了他们一眼,撇撇嘴:“就你们这点银子?塞牙缝都不够。”
朱元璋听到这话,小声嘀咕:“嘿,这小子,拿捏起人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你少瞧不起人!”朱高煦果然急了,一巴掌拍在榻沿上,“我爹有钱!我回去就跟我爹说,让他也投大的!到时候给我多算点股份,我还要跟着大船去海外赚大钱!”
朱济熺立马跟上:“我爹也有钱,王府里的银子堆成山,我去说一声,保准让他投一大笔!”
一直看戏的朱元璋,眼神倏地一凝,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变得深沉难测。
朱标也是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父亲沉默的原因——这群孩子的戏言,背后牵动的是各地实权藩王。
朱权扶了扶额前的发带:“我带了两万两银票,先占个位置!”
朱高炽喘了口气,慢悠悠地补充道:“我……我爹也会同意的。远洋贸易是大事,既能为国添财,又能让藩地受益,父王不会错过。”
朱允熥被他们缠得没法,只好道:“行了行了,别吵了!入股的事我已经交给李景隆在办,你们找他登记就行。”
“找他干啥?”朱高煦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死活不撒手,“我们就找你!”
几个少年又闹作一团,乾清宫内一时鸡飞狗跳。
“咳!”
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让孩子们惊恐地回头。
“闹够了?把这乾清宫当校场了?还是当市井瓦舍了?嗯?”
孩子们吓得立刻松手,呼啦啦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朱元璋板起脸:“允熥。”
“孙儿在。”朱允熥连忙整理衣冠起身。
“这事儿,你瞧着办。”朱元璋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都是自家叔父兄弟,想为朝廷出力,是好事。但规矩,不能乱。”
“孙儿明白。”朱允熥躬身应道。
朱元璋像是驱赶一群吵闹的麻雀,“都滚出去吧。允熥,把你这些…‘股东’,带去找景隆,别在咱这吵嚷。”
孩子们磕了头,赶紧拉着朱允熥,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暖阁内重新恢复安静。
朱标看着重新闭目养神的父亲,挪近一步,试探着问:
“父皇,让孩子们胡闹也就罢了。可若各地藩王真借着这股风都参与进来,这皇司的水,怕是就深了。儿臣是担心,将来尾大不掉,反成掣肘。”
朱元璋眼皮都没抬。
“勋戚的钱,你儿子都要了。怎么,轮到自家亲兄弟、亲叔叔,他们的钱就烫手了?”
他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瞥了朱标一眼:
“你且看着,等他们几个回京,听说有这种躺着赚钱的营生,还能坐得住?咱又不嫌钱多扎手!
他们愿意投,咱就敢要。用他们的金山银山,给咱们的水师添砖加瓦,这买卖,不美气吗?”
朱标知道父亲说得在理,但监国多年的谨慎让他无法完全放心。
“好是好…银子自然是多多益善。只是,儿臣心里总还是存着一点顾虑……”
朱元璋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
“你呀,就是心思太重,前怕狼后怕虎!这天底下,还有咱老朱家不敢接的盘子?放心大胆地去干!告诉他们,有多少,咱收多少!”
正说着,朱椿满面愁容走了进来,先对着朱元璋施了一礼,然后对着朱标施了一礼。
“爹,大哥,宗人府刚刚接到报告,冯胜、徐辉祖已过了庐州府,正往应天府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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