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瞥了一眼那株所谓的“鬼见愁”,脑子里属于现代医生的知识瞬间启动:**这玩意儿看着像某种茄科植物的变种?茄碱?龙葵碱?剧毒!根部和嫩芽含量最高,处理不当能直接送人上西天!**
她没急着回答,目光扫过石台上堆放的药材。旁边是几株开着淡黄色小花的植物(疑似某种解痉草药),再旁边是一堆带着绒毛的叶子(可能含强心苷?),还有几块黑乎乎、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树脂(外敷消炎?)……所有东西就那么毫无隔离、毫无防护地堆在一起!
**卧槽!这他妈是药房还是毒药大杂烩?交叉污染懂不懂?生熟不分懂不懂?高危药材隔离懂不懂?这要是在我们医院药房,药师证都能被吊销八百回了!** 凌霄内心疯狂咆哮,感觉自己的职业素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她强忍着掀桌的冲动,指着那堆混放的药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有说服力(实则内心吐槽弹幕已经刷屏):“将这些药材,按属性分开。剧毒、大毒、小毒、无毒,分开放置,间隔至少三尺。处理剧毒药材时,需佩戴特制手套,使用专用工具,处理完毕立刻净手。不同药性的药材,其炮制工具亦不可混用,以免药性相冲,轻则降低药效,重则产生毒性。” 她顿了顿,指着那株“鬼见愁”,“此物根茎含剧毒,茎叶次之。处理时,取根,需用玉刀或铜刀小心刮去外层粗皮,取中心木质部,忌用铁器。取茎叶,需在烈日下曝晒三日以上,祛其燥烈之性。所有接触过此物的器具,需单独用沸水煮过,再用烈酒擦拭。”
她这一套基于现代药理安全规范和部分原主记忆融合的流程说出来,不仅那圆脸弟子愣住了,旁边几个正在埋头干活的弟子也惊讶地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少……少宫主?” 圆脸弟子结结巴巴,“严长老说……说药王谷自有古法传承,万物相生相克,无需如此繁琐……”
“古法传承?” 凌霄挑眉,一个没忍住,属于现代灵魂的吐槽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人听清,“古法传承是让你把耗子药和感冒药放一起煎吗?是药三分毒!严谨操作不是繁琐,是对生命负责!照我说的做!” 最后一句带上了少宫主应有的威严。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慑于她的身份,低声应道:“是,少宫主。” 开始笨拙地按照她的要求分拣隔离。
凌霄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跟这群古人讲无菌观念和药物相互作用,简直是对牛弹琴!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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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的木窗棂,在存放古籍的石室里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是陈年纸张和淡淡防蛀药草混合的、令人心静的味道。凌霄独自一人,埋首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
她面前摊开着一本用某种坚韧兽皮制成的厚厚典籍,纸页泛黄,边角磨损严重,上面的墨迹是古朴的篆体——《百草异闻录》。这是她好不容易从堆积如山的故纸堆里翻找出来的,一本记录着药王谷历代行医采药过程中遇到的奇闻异事和特殊病例的杂记,并非核心药典,更像一本官方认可的“八卦小报”。
凌霄的手指划过那些墨迹有些模糊的字迹,目光专注而急切。她不是在寻找什么绝世药方,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关于原主,关于这具身体,关于那晚诡异的毒虫事件!任何蛛丝马迹,任何看似荒诞不经的记录,都可能藏着线索。
“……滇南瘴林深处,有异人,身具异香,引百虫趋附,虽驱虫药粉亦难全效……疑其血脉有异,或为蛊神后裔……”(滇南瘴林深处,有奇特的人,身体带有奇异香气,会吸引各种毒虫靠近,即使使用驱虫药粉也难以完全驱散……怀疑其血脉特殊,或许是蛊神的遗族……)
“东海孤岛,曾遇采珠女,其泪落处,礁石生奇藻,莹莹如月华……体质近水,或为鲛人遗脉……”(东海孤岛上,曾遇到采珠女,她的眼泪滴落之处,礁石上会长出奇异的藻类,像月光一样莹莹发光……体质亲近水,或许是鲛人的后代……)
“北疆雪原,传闻有‘雪魄’,体质极寒,所过之处,蛇虫蛰伏,草木凝霜……然记载语焉不详,多属臆测……”(北疆雪原,传闻有‘雪魄’,体质极其寒冷,所经过的地方,蛇虫都蛰伏不动,草木凝结寒霜……然而记载模糊不清,多属于猜测……)
一条条光怪陆离的记录映入眼帘,凌霄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引虫异香……体质极寒……** 这些描述,与她自身的遭遇何其相似!那晚霜华剑的低鸣,如同一个信号,瞬间引爆了潜藏的“吸引力”?原主的记忆里对此一片空白,是刻意隐瞒?还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的手指停在“雪魄”那条记录上。“体质极寒……草木凝霜……” 她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感受着掌心残留的、霜华剑带来的那种独特的冰凉感。这寒气,是剑本身带来的,还是……她身体里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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