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一个天大的谎言,叫“坐月子是女人享清福的时候”。
白天看着是挺像那么回事。
左边是哈佛归来的营养师端着精确到克的减脂餐,右边是月薪好几万的金牌月嫂在这给你捏腿按摩。
林雅和李红梅两位老太后更是把你当成刚出土的易碎青花瓷,连下地走个路都要前呼后拥,生怕一阵穿堂风把你这尊大佛给吹裂了。
夜幕一降,这些个闲杂人等一退场,就是大型灾难片的片场。
沈瑶觉着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不是什么身价千亿的女总裁,也不是京圈人人艳羡的程太太。
她就是一台并没有感情、只会产奶的人形自走哺乳机。
新生儿这玩意儿,出厂设置绝对有那个大Bug。
胃也就是核桃那么大点儿,吃饱了睡,睡了尿,尿完哭,哭饿了接着吃。
这也就罢了,偏偏这对“讨债鬼”还是两个。
姐姐程望舒是个急脾气,饿了要在三秒内必须见到口粮,否则嗓门能把西山别墅的防弹玻璃震碎。
弟弟程牧野倒是蔫儿坏,他不怎么哭,他就哼唧,蚊子一样在你耳边绕的哼唧声,比杀猪还折磨人的神经。
这一连五天。
沈瑶是真的被这两个小东西把灵魂都给掏空了。
眼底下的乌青,比刚才厨房炖的乌鸡汤还要浓。
整个人像是一株被暴晒了七天还没浇水的干葱,枯得风一吹就要断。
程昱也没好到哪去。
他是个轻微洁癖加强迫症晚期,但凡屋里有一点异响他就炸毛。
但这几天,他不仅学会了在婴儿的哭声里单手倒垃圾,还能闭着眼睛准确摸到放在床头柜第三个格子的防溢乳垫。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替代沈瑶。
这母乳喂养的活儿,是老天爷给了女人的独家专利。
他程昱纵使有通天的本事,没那功能,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端茶递水,看着老婆受罪。
时间:凌晨三点十分。
这是一个所有人类都应该陷入深度昏迷的时间点。
“哇——!!!”
程望舒小朋友相当准时,一嗓子啼哭就像是防空警报,精准地划破了夜色。
沈瑶刚眯着还没十分钟。
她浑身一颤,生理性的惊跳反应。
脑仁像是被人拿锯子正在一下一下地拉,疼得要裂开。
但身体比脑子反应快,她下意识地就要去撑身子坐起来,深深的无力感让她手臂一软,整个人直接就要往床下栽。
“别动。”
一双大手,在黑暗里稳稳地接住了她。
程昱的声音听着比公鸭还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那是熬的。
他把沈瑶重新按回枕头上,动作虽然硬邦邦的,但劲儿小得像是怕捏碎了豆腐。
“你别管。”
沈瑶闭着眼,眉头死锁,是疼的,也是急的,“望舒哭了……饿了……”
“我知道她饿了,她哪天不饿个十次八次?”
程昱没松手,反而把被角给她掖得严严实实,甚至还有点粗鲁地把她的脑袋往枕头深处按了按。
“躺好。”
“躺好怎么喂?你有奶啊?”
沈瑶实在是烦躁,口气冲得很,挣扎着又要起,“弟弟那边也快醒了,我不起来他们把这屋顶掀了?”
“对,我有。”
黑暗里,程昱冷不丁回了一句。
沈瑶:“???”
她以为自己听岔了,或者是这男人终于被孩子逼疯了。
还没等她开口问这疯话是啥意思。
只见程昱翻身下床,“啪嗒”一下开了那盏最暗的地灯。
他没往婴儿床那边去,而是几步走到外间的茶水台,从消毒柜里像捧着圣旨一样,捧出了一个大家伙。
一个最新款的、双边的、看起来极具科技感的医用级吸奶器。
“我下午咨询过陈院长,也看了八十多个教程视频。”
程昱把机器放在床头柜上,神情肃穆,像是在准备发射神舟几十号。
他一边用消毒湿巾擦手,一边极其专业地把导管接上。
“人的泌乳机制,是可以把货提前备出来的。”
“放在恒温箱里,四十度,随时待命。”
沈瑶愣住了。
她看着男人这会儿弓着一米八八的大高个,正眯着眼睛,跟硅胶喇叭口较劲。
“程昱……你会弄这个?”
“把‘吗’字给我去掉。”
程昱调试好力度,把档位调到了最轻柔的那一档。
他转过身,没敢看沈瑶的眼睛,耳根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点可疑的红。
“过来点。”
他声音压低了,带着股别扭的命令口吻。
“自己扶着,还是我帮你?”
沈瑶看着他。
一瞬间,几天的委屈和疲惫,像是找到了个泄洪口。
“你来。”
她嗓子哽咽了一下,直接往后一瘫,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你是孩子爹,你来伺候。”
程昱深吸一口气。
他是真紧张。
上次在华尔街敲钟他手心都没出汗,这会儿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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