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来望看着我说:“华子,咋会连累上我家,虽说我们都属于一脉,一个祖上而已,没有那么近亲吧。”
“只要是沾一点血亲的都会跟着受连累,只是没有那么重而已,锯了那槐树,首先刘涛家就完了。”我说到。
我把槐叶丢进垃圾桶,转身从包里翻出黄纸和朱砂。解约不是硬来的,得按规矩办。笔尖蘸着朱砂,在黄纸上画出繁复的纹路,槐刀契,阴阳各执一半。阳间是你们刘家的人,阴间就是这棵槐树。子时是阴阳交替的坎儿,那时候喊契、还刀钱,滴血、烧符,才能把缠在刘伟身上的怨气暂时断开。
刘来望搓着手,声音发颤:那......那需要我做啥?我有力气,能扛东西。
“你就跟着我吧。”此时,我已经决定,今晚子时,我按照一个赊刀人的做法给刘家解了这槐刀契约。
哎,不知道我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或者会不会适得其反,万一解约失败,会不会让刘家更惨呢?
不管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为了那三百万,啊不,为了救刘伟这小子,我也要试上一试,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虽然我修的是道,但救人总归会为自己积上福德呀!
这时李珊珊的微信弹了过来:【我姑妈说,她刚想起来那姓易的赊刀人当年留下句话:槐开一度红,锁解七分凶。我的银锁借你,姑妈给我银锁时,说这银锁关键时刻能救我的命,那肯定关键时刻也能救你的命】。紧跟着是张照片,银锁在阳光下泛着柔光,上面的符文比我之前见的更清晰,像条蜷着的小蛇。
我回了句谢了!过了一会,李珊珊把银锁送给我就匆匆的走了,这丫头,怎么连几句贴心话都不说。
刘涛攥着个布包走过来,手抖得像筛糠:小齐先生,按你的吩咐,这是刘伟的线衣,穿了三年,还有他的生辰八字,我找他妈算的。布包里的线衣带着股药味,领口处磨出了毛边,隐约能看见几点暗红的印记——是之前流脓水沾的。酉时刚过,天彻底黑透了。我们三个裹着外套往刘家老宅赶,助力开着刘涛的车去处理公司的棘手事情了,我和刘涛以及刘来望我们三个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只把我们放在了村口,我们只好向村子里刘涛家老宅的那个巷子里走去。
巷子口的太阳能路灯忽明忽灭,照得墙根的野草影影绰绰。刘来望举着手机照明,光柱扫过墙角时,突然照见堆黑黢黢的东西——是些断了的槐树枝,枝桠上还挂着半干的红槐米,像串被扯断的血珠。
这......这谁砍的?刘来望的声音发飘。
我捡起根树枝,断面处黏糊糊的,凑近闻了闻,有股铁锈混着血腥的味:是槐树自己掉的,它在警告咱们。
走到老宅门口,木门上的铜环锈得厉害,一推就作响,像是骨头摩擦的声音。院里的老槐树似乎粗了一圈,树干上的裂纹里渗出暗红的汁液,顺着沟壑往下淌,在树根处积成个小水洼,映着天上的残月,红得发稠。
先摆香案。我让刘涛把三牲摆在树下的青石板上,猪牛羊的肉还带着温乎气,血水滴在石板上,立刻洇出深色的印子。我吩咐刘来望蹲在旁边烧黄纸,火苗刚窜起来就被风卷得歪歪扭扭,纸灰打着旋往槐树梢上飘。
还刀钱。刘涛急忙从包里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三百块铜钱——师父说过,像这种特殊的赊刀契约和普通的赊刀不一样,不能用现在的钱,这种情况收账讲究旧物抵新债,铜钱得是清朝年间的,这个铜钱也好搞到,不是什么稀奇物,刚好够抵当年那把刀的价钱。我把铜钱撒在香案前,一声,铜钱在地上滚成个圈,边缘竟泛起淡淡的红光。
这钱......咋发光了?刘来望往后缩了缩。
槐精认钱呢。我没抬头,正用朱砂在黄纸上画解契符,笔尖划过纸面,发出声,像有人在耳边磨牙。画到第七笔时,突然听见树洞里传来一声,像是骨头被掰断的脆响。
刘涛突然指着槐树杈:那......那是啥?
月光刚好从云缝里漏下来,照见最高的枝桠上挂着个东西——是件小孩的红肚兜,边角磨得发白,被风吹得晃晃悠悠,像个悬空的人影。
别瞅!我把画好的符纸拍在刘涛额头上,是槐树精的本体,会吓到你的!
他这才回过神,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打湿了符纸。
子时的钟声从远处寺庙传过来,咚——咚——共十二响,每响一声,槐树就抖落一阵红槐米,像下了场血雨。我抓起刘伟的线衣,往上面泼了半瓶雄黄酒,猛地往槐树上一贴。
一声,线衣像被烙铁烫过似的,冒出白烟,上面的暗红印记慢慢晕开,变成个模糊的人脸,正咧着嘴笑。
喊契!我冲刘涛吼道,同时掏出桃木剑,往自己手背上划了道口子,鲜血滴在香案前的铜钱上。
刘涛哆嗦着开口:槐刀契......立契人刘......刘王氏(刘奶奶的姓氏)......今日他的后代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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