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野和苏晚几乎把课余时间都倾注在了医院。对林野而言,这不仅是帮张强大叔了却执念,更是将李然灵体的医学知识付诸实践的过程;而苏晚则纯粹是被那份深沉的父爱打动,更敬佩林野的善良与担当,心甘情愿地搭把手。
每天放学,两人都会不约而同地朝着医院的方向赶。林野总会提前在玄幽搜灵境里请教李然:“学姐,小儿病毒性肺炎合并气道高反应,护理时要特别注意哪些细节?比如饮食禁忌、排痰手法这些。”
李然的灵体总是耐心解答:“气道高反应的孩子要避免刺激物,比如冷空气、油烟,拍背排痰得用空心掌,从肺底由下往上、由外向内轻拍,力度以孩子不哭闹为宜;饮食要忌甜腻、辛辣,多补充水分,小米粥的清汤、蒸梨汁都很适合。”
这些专业的护理知识,林野都会一字不落地转告给明明妈妈,还会亲手示范拍背的手法:“阿姨,你看,这样拍既能帮明明把痰排出来,又不会弄疼他。”他的动作轻柔而标准,明明趴在他腿上,不仅不抗拒,反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苏晚则主动承担起对接医生的工作。每天早上,她都会提前来到医院,和刘主任沟通明明的用药效果、呼吸频率、体温变化,再把这些专业的医学术语转化成通俗易懂的话,讲给明明妈妈听:“阿姨,刘主任说明明的炎症指标降了很多,呼吸也平稳了,再坚持两天雾化,就能减少用药剂量了。”
明明妈妈原本满心焦虑,被两人这样细致地照料着,渐渐放下了心防,脸上也终于有了久违的笑容。她常常看着林野和苏晚忙碌的身影,眼眶泛红地说:“你们俩真是好孩子,比亲人还上心。老张要是还在,肯定会好好谢谢你们的。”
张强的虚影就守在病房的角落,每天看着这一切,灵息中的焦灼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感激与安心。他不再来回踱步,只是安静地站着,目光始终追随着儿子的身影——看明明喝粥时的满足,看明明画画时的认真,看明明被林野逗笑时的雀跃。偶尔,他会朝着林野和苏晚的方向,轻轻躬身,那透明的身影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是在无声地表达谢意。
变故发生在第四天夜里。明明睡到后半夜,突然发起高烧,小脸烧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迷迷糊糊中不停喊着“爸爸”。明明妈妈吓得手足无措,抱着儿子直掉眼泪,慌乱中拨通了林野的电话。
彼时林野刚在玄幽搜灵境里和李然探讨完明明的后续治疗方案,接到电话后,立刻抓起外套就往外冲。他一边跑,一边给苏晚发消息:“明明突发高烧,情况有点急,你方便的话过来看看?”
苏晚刚洗漱完准备休息,看到消息后二话不说,换了衣服就往医院赶。两人几乎同时抵达病房,林野先摸了摸明明的额头,又用手背贴了贴他的后颈,眉头微蹙:“烧得不少,得先物理降温。”
他让明明妈妈找来温水和毛巾,自己则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给明明擦额头、擦腋下、擦腹股沟,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孩子。“明明乖,不怕,哥哥在这儿,烧很快就退了。”他一边擦,一边轻声安抚,声音温和得像春风。
苏晚则立刻联系了刘主任,详细说明明明的症状。没过多久,刘主任就赶了过来,给明明做了检查后,说道:“是炎症吸收过程中的正常发热反应,不用太担心,我调整一下用药,再配合物理降温,应该很快就能控制住。”
苏晚跟着刘主任去取药、缴费,跑前跑后没有一丝怨言。等她拿着药回来时,看到林野还在给明明擦身,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明明的烧已经退了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正抓着林野的手沉沉睡去。
“辛苦你了。”苏晚递过一瓶矿泉水,声音里带着心疼。林野接过水喝了一口,摇摇头:“没事,明明没事就好。”
两人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相视一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张强的虚影就站在他们身边,灵息波动得格外强烈,不是焦灼,而是极致的感激,那透明的身影似乎变得清晰了些,仿佛在用力记住这两个为他儿子奔波的年轻人。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明明的病情彻底进入了恢复期。
第五天早上,明明醒来后,不仅没有咳嗽,还主动拉着林野的手说:“哥哥,我想出去走走。”林野大喜过望,扶着他慢慢走出病房,在走廊里散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明明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的脚步越来越稳,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童真笑容。
苏晚特意带来了一套彩色蜡笔和画纸,明明趴在病床上,兴致勃勃地画了起来。他先用蜡笔涂了一个金灿灿的太阳,再画了三个手牵手的人——高个子的男人穿着蓝色夹克,女人穿着花裙子,小男孩举着气球。“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明明举着画纸,骄傲地向林野和苏晚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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