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不再是情绪,而是某种具有实感的、灼热的存在 —— 它像沉睡了千年的地底熔岩,在她血管里疯狂冲撞,每一次流动都带着能融化钢铁的滚烫温度。
顺着颈动脉向上蔓延时,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血管壁被灼烧的刺痛,那痛感不是尖锐的,而是钝重的、持续的,像有无数细小的火炭在血管里滚动;
流经四肢时,连指尖的皮肤都在这股热量中微微发麻、泛红,指甲缝里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接触空气就被蒸发,留下一层白色的盐渍,仿佛下一秒整只手就要被点燃,化作灰烬。
更可怕的是它对意识的侵蚀 —— 它又像无数细小的、带着倒钩的毒针,从太阳穴钻进脑海,密密麻麻地扎进大脑皮层。
那些关于现代的回忆:妈妈在厨房煎牛排的滋滋声、闺蜜在 KTV 里跑调的歌声、冬天裹着毯子吃火锅的暖意,全都在毒针的撕扯下碎成了无法拼凑的片段;
那些关于求生的念头:如何避开魔气、如何寻找崖底出口、如何在云澜的掌控下活下去,也被毒针搅成了浑浊的浆糊;
甚至连之前对云澜的矛盾情绪 —— 对他疗伤时的迟疑、对他冰冷眼神的恐惧,都在这股怒火中被彻底烧毁,只剩下最原始的、带着血腥味的毁灭渴望。
“杀!”
一个最简单、最暴戾的音节,在她颅内反复轰鸣 —— 像重锤砸在生锈的铁砧上,每一次回响都震得她耳膜发疼,碾碎了所有复杂的念头。
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逻辑,更不需要考虑后果:毁灭即是唯一的目的,是这熊熊怒焰唯一渴望的燃料。
她甚至在脑海里计算起 “杀” 的方式:用指甲抠他的眼珠,用牙齿咬他的喉管,用额头撞他的鼻梁 —— 只要能让眼前这具施加痛苦的身躯倒下,只要能让这无尽的折磨停止,哪怕同归于尽时被魔气反噬,哪怕沦为没有理智的怪物,她都毫不在乎。
她挣扎得更厉害了,被云澜按住的身体像一张拉满到极致的弓 —— 肩胛骨因为过度紧绷而凸起,形成尖锐的弧度,每一块肌肉都绷得发酸,连骨骼都发出 “咯吱咯吱” 的细微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肩膀上那只手的力道如同山岳般沉重,掌心的冰凉透过衣物渗进皮肤,却丝毫无法熄灭她体内的怒火,反而激起了更强烈的反抗欲。
她猛地仰头,牙齿狠狠咬住下唇,尖锐的痛感从唇瓣传来,混杂着铁锈味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迅速弥漫 —— 那腥甜非但不能平息怒火,反而像往烈火上浇了一勺滚烫的煤油,让眼底的赤红愈发浓烈,连视线都染上了一层血色。
她能 “看到” 自己扑上去的画面 —— 画面清晰得如同身临其境,连细节都真实得令人战栗:
她伸出手,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深深嵌入云澜颈侧的皮肉,指尖能摸到他颈动脉的跳动,带着活人的温度,然后用尽全力向两侧撕扯,想象着皮肤裂开、鲜血喷溅在脸上的温热触感;
她低下头,牙齿咬住他的颈脉,感受着温热的血液在齿间流淌,带着淡淡的咸腥味,然后像野兽般用力撕咬,想要咬断那根输送生机的血管,让他也尝尝这焚身蚀骨的痛苦;
甚至连他倒下时的场景都在脑海里反复推演:他瞳孔放大的瞬间、魔气失控时的黑色气流、身体软倒在岩石上的闷响,这些画面带着一种病态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快感,在她脑海中循环往复,像钩子般引诱着她冲破禁锢,将幻想付诸行动。
这就是理智燃烧的滋味。
不是彻底失去,而是被某种更原始、更黑暗的本能取代 —— 人性像一层贴在皮肤上的脆弱薄膜,在怒焰的烘烤下迅速融化、破裂,透明的汁液顺着脸颊滑落,一接触空气就变成黑色的灰烬,被汹涌的兽性彻底覆盖。
思考被本能主宰,理智被怒火吞噬: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作为 “苏晓” 的部分正在消亡 —— 那个会在冬天怕冷、会因为想家偷偷掉泪、会在云澜为她疗伤时产生片刻动摇的自己,正蜷缩在意识的角落,被怒焰灼烧得蜷缩、焦化,一点点失去温度,连最后的轮廓都在模糊;
而某种潜藏在人性之下的东西 —— 像沉睡的野兽,正缓缓昂起头颅,黑色的毛发上沾着火焰的火星,发出无声的咆哮,它试图彻底掌控她的身体,让她放弃所有 “人” 的认知,只留下 “毁灭” 这一个本能。
云澜的手依旧稳稳地按在她的肩上,冰冷,坚定,如同千年寒铁铸造成的枷锁,纹丝不动。
他微微俯身,距离她不过半尺,她甚至能看到他长睫上沾着的细小魔气 —— 像黑色的尘埃附着在雪白的羽毛上,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那双猩红的眸子里,混乱的魔气依旧翻涌,像沸腾的岩浆,但深处却多了一种…… 专注的观察。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看待 “容器” 的纯粹审视,也不是疗伤时的凝重,而是带着一丝近乎冷漠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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