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小雨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平板还亮着。林夏正轻手轻脚地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
“让她睡会儿。”齐砚舟把毯子搭在椅背上，“明天开始有的忙。”
林夏点点头，压低声音。“您刚才预演的时候，是不是比做手术还累？”
“不一样。”齐砚舟盯着屏幕，“手术是救人的事，心里稳。现在是在猜一个疯子下一步怎么出刀，得多留神。”
林夏没有再问。
三人就这样守在办公室里。外面的医院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监护仪偶尔传来滴滴声。
第二天一早，林夏交了班，又折返回来。她带了早餐，两杯豆浆，三个肉包。
“吃点东西吧。”她把豆浆递给齐砚舟。
齐砚舟接过，喝了一口。“药房那边怎么样？”
“昨天封存的药已经送检，结果要后天出来。”林夏说，“但我查了德发药业最近三个月的出口记录，确实有往东南亚发货，报关单上写的‘实验试剂’。”
“试剂？”齐砚舟冷笑，“哪有试剂包装的刮痕都一模一样？”
“我也觉得有问题。”林夏掏出手机，“李薇拿到了海关扫描图，批号位置都有人为磨损痕迹。她说这批货可能根本不是试剂，而是成品药。”
齐砚舟放下豆浆。“让他们查运输路线。要是能抓到境外分销链，就能反向追资金流。”
正说着，小雨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平板。
“邮箱状态正常。”她汇报，“还没动静。”
“正常。”齐砚舟说，“他不会轻易改时间。这种人信奉控制，越稳定越安全。”
小雨点点头，打开代码界面重新检查一遍协议。
时间一天天过去。
周三上午，齐砚舟做完一台急诊手术回来，脸色有些发白。连续站了四个小时，加上昨晚没睡好，整个人显得疲惫。
但他没有休息，直接坐到屏幕前。
“系统运行得怎么样？”
“一切正常。”小雨指着平板，“我已经设好自动抓包，只要邮件发出，三秒内就能完成复制。”
“警方那边确认接收了吗？”
“确认了。周律师说技术科已经待命。”
林夏也到了，手里拿着一份打印件。“医院IT科刚发通知，说今天下午要例行检查网络设备。我觉得不对劲，咱们的独立系统可能会被扫到。”
齐砚舟思索片刻。“把所有线路接到备用电源，断开主网。我们用自己的流量跑数据，不碰医院内网。”
“可是这样信号会不会不稳定？”
“不稳定也得用。”齐砚舟说，“宁可慢一点，也不能暴露。”
下午三点，IT人员开始逐层检测。他们的设备每靠近一层，齐砚舟就让小雨切换一次虚拟IP。
五点，系统短暂中断了四十秒。小雨额头冒汗，手动重启三次才恢复连接。
“没事。”齐砚舟拍了拍她的肩，“人在，系统就在。”
七点整，三人吃完晚饭，重新检查所有设置。
七点半，齐砚舟闭上眼，再次启动预演。
三秒后睁眼，呼吸略显沉重。
“他在开机。”齐砚舟说，“用的是私人笔记本，连了加密U盘。八点零一分，邮件会发出。”
小雨的手指停在平板上，不敢松开。
林夏紧盯医院系统的日志窗口，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登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七点五十九分，小雨低声说：“邮箱开始加载附件。”
齐砚舟盯着主屏。
八点整，屏幕一闪。
“发了！”小雨喊。
“复制成功了吗？”
“正在传输……”小雨盯着进度条，“百分之二十……五十……八十……”
进度条走到百分之九十五时，突然卡住。
“怎么回事？”林夏问。
小雨快速敲了几行命令。“对方设置了传输中断验证，怀疑异常就会暂停。”
齐砚舟立刻说：“启动备用通道，用医院测试服务器做中继。”
小雨双手飞快操作。
进度条重新动了起来。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
进度条走到百分之九十九时，小雨的平板突然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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