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刀劈出时,王樱的衣袖已被鲜血浸透,但她越战越勇,只觉手中短刀如有神助。
千户的九环刀,磕飞她的短刀,刀锋抵住她咽喉:“可惜了这副容貌,本该给咱家做个通房丫鬟。”
王樱盯着他缺角的狐耳,忽然笑了:“你闻见什么味道了吗?”
千户皱眉,忽然闻到淡淡的梅香,王樱发间的梅花簪,在发烫。
那簪子是父亲,特意为她打造的机关暗器,内藏十二枚梅花针,此刻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震动。
“去死吧!”
簪尖弹出的瞬间,王樱用尽全身力气撞向对方。
梅花针带着剧毒刺入千户眉心,他惨叫着化作白狐,窜向远方。
“樱儿!”母亲的声音从供桌下传来,虽微弱却清晰。
王樱踉跄着扑过去,见母亲虽脸色惨白,却仍有脉搏:“娘,您撑住!我们去金陵,找表舅……”
她想起母亲曾说,金陵秦淮河畔有位姓顾的远亲,或许能暂避风头。
雪越下越大,王樱将母亲背在背上,短刀咬在口中,腰间梅花镖重新排布妥当。
她摸出父亲留下的地图,认准了通往金陵的官道,靴底踩碎雪地枯枝,发出“咯吱”声响。
“爹,您说过我天生是使刀的料,”她对着漫天飞雪喃喃。
“如今女儿终于明白,这把刀不是用来切糕饼,是用来斩奸邪的。”
三日后,金陵城,秦淮河畔。
王樱扶着母亲,躲在一艘破旧的乌篷船里,身后传来锦衣卫的喝问声。
母亲的伤口已简单包扎,但高烧未退,掌心烫得惊人。
“姑娘,前头就是顾家庄,”船家低声提醒,“再往前就是东厂的暗桩了。”
王樱点头,摸出怀中仅剩的碎银塞给船家。
她望着河岸上的灯笼,想起父亲说过“顾氏乃忠良之后,可托付”,心中忽然涌起一线希望。
“娘,您伤好了,我们就在这秦淮河畔隐姓埋名,。
等我查清魏忠贤的罪状,定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王家从未负过朝廷。”
母亲微弱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轻轻说道:“樱儿,你的刀法……比你父亲当年还利落……”
王樱鼻子一酸,抬头望向对岸。
只见一棵老梅树临江而立,枝头竟有花苞初绽,在风雪中摇摇欲坠却始终未折。
她摸了摸肩头结痂的伤口,那里正隐隐发烫,如同她胸腔里燃烧的复仇之火。
从此,秦淮河畔多了对卖绣品的母女。
没人知道,那绣着梅花的绢帕里,藏着能取人性命的飞刀。
也没人知道,那总是低头绣花的少女,腕间劲力能捏碎铜钱,眼中眸光可洞穿夜色。
因为她是王樱,是带着血海深仇的“梅花刺客”,更是天生的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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