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晒谷场就热闹起来。男人们扛着锄头、铁锹往寨后走,女人们提着水桶、拿着篮子跟在后面,孩子们也蹦蹦跳跳地跟着,手里拿着小铲子,准备捡地里的石头。
寨后的地块有足足五亩,之前长满了野草,石头也多。杨帆带头走进地里,举起锄头,用力挖下去,“哐当”一声,锄头碰到了石头,震得他手发麻。他弯腰把石头捡出来,扔到旁边的土堆上,又继续挖。队员们也跟着动手,锄头起落间,泥土的腥气混着青草的味道飘出来,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没人叫苦——这地里种的不是庄稼,是活下去的希望。
张婶和几个妇人负责清理野草,她们蹲在地上,用手把野草连根拔起,扔到一边晒干,以后还能当柴烧。老周叔则在地里来回走,时不时停下来,指着某处对年轻人说:“这里的土太板结了,得多翻两遍,不然种子埋下去不透气,发不了芽。”“这块地有点洼,得挖条小沟排水,不然下雨的时候会淹了苗。”
到了中午,太阳升得老高,大家才停下来休息。老赵提着水桶过来,给每个人递水喝。杨帆坐在土埂上,看着眼前的地块,已经有大半被翻成了松软的黑土,石头堆在旁边,像小山一样。孩子们围着石头堆,在里面找小石子玩,笑声传到远处。
“队长,你看这地,多好的土啊。”老周叔走过来,手里捏着一把土,在手里搓了搓,“只要天公作美,不出意外,两个月后,咱们就能吃上新青稞了。”
杨帆点点头,心里却没完全放松。他想起那张地图,黑石寨离这里只有三十里地,要是他们知道青禾寨在种粮,会不会来抢?还有红雾谷的丧尸,万一哪天闯过来,这刚开垦的田地就毁了。
“老周叔,种地的时候,咱们得安排人巡逻。”杨帆说,“白天留两个人在地里看着,晚上加派岗哨,一旦有动静,立刻报信。”
老周叔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是啊,末世里,想安安稳稳种点地都不容易。不过没事,咱们寨子里的人都齐心,真有人来抢,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泡在地里。男人们负责翻地、挖沟,女人们负责播种、浇水,老周叔每天都要在地里转好几圈,查看种子的情况。张婶还在地块旁边开垦了一小块菜园,种上了从废弃村庄找到的白菜种和萝卜种,说等菜长出来,就能给大家改善伙食。
第五天早上,杨帆刚走到地里,就看见张婶蹲在菜园边,激动地朝他挥手:“杨队长!你快看!白菜发芽了!”
杨帆走过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只见湿润的泥土里,冒出了点点嫩绿的芽尖,像一个个小逗号,透着生机。老周叔也走了过来,看着芽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啊,好啊,这芽出得齐,说明土好,水也足。”
队员们也围过来看,一个个都咧着嘴笑。之前去黑风据点的紧张,粮食短缺的焦虑,好像都被这点点绿芽冲淡了。一个队员摸了摸芽尖,小声说:“没想到,在末世里还能看见新苗,真好。”
杨帆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也热了起来。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山雾还没散,隐约能看见红雾谷的方向。他知道,危险还没过去,黑石寨的威胁、红雾谷的丧尸,都像悬在头顶的剑。但只要这地里的庄稼能长起来,只要青禾寨的人能齐心,就总有活下去的办法。
“大家加把劲,把剩下的地翻完,种子播下去。”杨帆拍了拍手,拿起锄头,“等秋收的时候,咱们就在这晒谷场打粮,让每个人都能吃饱饭!”
阳光穿过云层,洒在翻好的田垄上,黑褐色的泥土里,一颗颗种子正悄悄酝酿着生机。远处的寨子里,炊烟又升了起来,比之前更浓了些,像是在呼应着地里的新绿。一场关于生存的种植计划,在青禾寨的土地上,正式拉开了序幕,而它所带来的,不仅是粮食的希望,更是众人在末世里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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