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事件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在已然暗流汹涌的覃氏一族中,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尽管大长老覃嶂亲自下令严查,族中护卫倾巢而出,将族地翻了个底朝天,但那名诡异的刺客却如同人间蒸发,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除了那缕早已消散的腥甜毒煞气息和地面那个深不见底的小洞,再无痕迹。
这种结果,反而让气氛更加诡异和压抑。能在覃氏核心族地来去自如、不留痕迹,这本身就说明了太多问题。
一时间,族中各种猜测甚嚣尘上。有人怀疑是外敌潜入,意图破坏覃氏与南宫家的联姻;有人则暗中将目光投向了族内某些势力,尤其是对这门婚事最为抵触的覃清月一系。
覃清月及其支持者自然是极力撇清,甚至反咬一口,暗示这或许是南宫鸿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意在向覃氏施压,或者为日后控制覃沐制造借口。
流言蜚语,真假难辨,让原本就复杂的局面更加扑朔迷离。
而处于风暴眼的覃沐,则真正体会到了何为“惊弓之鸟”。
尽管大长老加派了人手,南宫望更是将小院守得如同铁桶一般,但她内心的恐惧并未减少分毫。那夜死神擦肩而过的冰冷触感,深深刻入了她的骨髓。她不敢熟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瞬间惊醒,冷汗涔涔。
白日里,她依旧跟着南宫家的嬷嬷学习礼仪,但眼神深处总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惊悸。她变得异常敏感,对靠近的每一个人,哪怕是送饭的仆役,都带着审视和戒备。
这种状态,自然瞒不过南宫望。他将覃沐的变化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言,只是吩咐护卫更加警惕,同时将情况如实汇报给了南宫鸿。
婚期前第五日,深夜。
覃沐又一次从浅眠中惊醒,窗外似乎有异响。她心脏狂跳,猛地坐起,下意识地摸向左手食指,却只触到空荡荡的皮肤——那枚救了她一命的金刚符环已经碎了。
恐慌如同潮水般涌上,让她几乎窒息。她蜷缩在床角,紧紧抱住膝盖,牙齿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这种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威胁,比明刀明枪的欺凌更折磨人。
“吱呀——”
极轻微的推门声响起。
覃沐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惊恐,看向那扇被悄悄推开的房门。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
是谁?刺客又来了?
她张嘴想叫,却发现自己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慵懒和……不耐烦?
身影走进屋内,月光透过修复好的窗户缝隙,勾勒出来人的轮廓——骚包的紫衣,玩世不恭的神情,不是南宫鸿又是谁?
覃沐提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回了实处,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虚脱般的无力感。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南宫鸿,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南宫鸿走到桌边,自顾自地点亮了油灯。昏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也映照出覃沐苍白如纸、写满惊惧的脸。
他皱了皱眉,桃花眼里没了往日的笑意,反而带着一种审视和……嫌弃?
“瞧瞧你这点出息。”他开口,语气毫不客气,“不过是一次失败的刺杀,就把你吓成这副模样?脸色白得跟鬼似的,眼神飘忽,气息紊乱……你这副样子,别说十天后做南宫家的少夫人,能不能活过这十天都成问题。”
他的话语尖锐如刀,毫不留情地撕开覃沐强装的镇定。
覃沐咬紧下唇,一股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压过了恐惧:“你……你说得轻巧!那是刺杀!我差点就死了!”
“那不是没死吗?”南宫鸿嗤笑一声,在她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既然选择了走上这条路,就该有随时会死的觉悟。恐惧有用吗?你越害怕,死得越快。”
“我……”覃沐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他说得对,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听着,”南宫鸿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想杀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恐惧而手下留情。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躲在角落里发抖,而是想办法活下去,变得更强,强到让那些想动你的人,掂量掂量代价!”
“变强?谈何容易……”覃沐声音苦涩,“我血脉低微,连最基础的《水灵诀》都难以入门……”
“血脉?”南宫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谁告诉你,力量只来自于血脉?”
他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覃沐的心脏位置:“真正的力量,源自这里。你的意志,你的决心,还有……你身上那些连你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特别’。”
又是“特别”!覃沐心头一动。
南宫鸿不再多言,手腕一翻,掌心又多了一个小小的玉盒,比之前装冰心丹的瓶子更显古朴。他将其推到覃沐面前。
“这是什么?”覃沐警惕地问。
“‘凝神香’。”南宫鸿淡淡道,“点燃后有助于稳定心神,对抗惊惧。比你那副瑟瑟发抖的样子管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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