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在小屋内炸开!那简陋的自制丹炉根本无法承受内部骤然升高的气压,瞬间四分五裂!灼热的青铜碎片如同利箭般向四周激射!滚烫的、尚未完全凝结成膏的药液被爆炸的气浪掀起,化作一片粘稠的雨点泼洒开来!燃烧的丹渣粉末四处飞溅,点燃了地面散落的干草!
云梦瑶虽早有警惕,在异响初现时便已全力向后飞退,但爆炸来得太快太猛!她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浪狠狠撞在胸口,闷哼一声,身形不稳。几块锋利的青铜碎片擦着她的手臂和脸颊飞过,留下火辣辣的刺痛感,最严重的一处手臂被划开一道寸许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更糟糕的是,几滴滚烫的药液溅在她的手背和手腕上,立刻烫起了数个通红的水泡,钻心的疼!
刹那间,小屋内乌烟瘴气,刺鼻的焦糊味、奇异的药香、还有东西燃烧的烟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云梦瑶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差点流出来。她强忍着手臂和手背的剧痛,第一时间扑打着身上溅落的火星和地上开始燃烧的干草,手忙脚乱地用水泼洒,好不容易才将明火全部扑灭。
待烟尘稍稍散去,她看着满屋的狼藉:地上是丹炉的残骸、漆黑的灼烧痕迹、凝固的药液斑点,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气味。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手背的水泡灼痛不已。一股巨大的沮丧和后怕如同冰水般浇灭了之前的激动。
“还是失败了……而且比任何一次都惨!差点就把自己给炼了!这炼丹果然不是人干的事,太危险了!工具是破烂,经验是空白,全靠胆子肥,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不,是在火山口蹦迪!”
她颓然地靠坐在墙边,检查着身上的伤势,心中充满了无奈。这次失败,不仅浪费了珍贵的药材,毁了她好不容易捣鼓出来的“丹炉”,更让她险些受伤更重,甚至引来宗门注意。难道这条路,真的走不通吗?
就在心灰意冷,准备收拾残局,暂时放弃这危险的尝试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溅落在墙角的几片炸飞的陶碗碎片。其中一块较大的碎片上,似乎……粘着点什么?
她挣扎着起身,走近仔细查看。只见那块碎片上,残留着一小滩已经冷却凝固的、呈现出不规则凹凸形状的膏状物,颜色暗黄,质地看起来有些粗糙,像是没熬好的糖稀。
若在平时,这看起来就像一摊失败的污渍。但此刻,云梦瑶运转起《五行辨灵术》,仔细感知过去,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暗黄色的膏状物,竟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却异常精纯平和的元气波动!这股元气,比她之前从任何废丹渣中提纯出的精华都要浓郁,更要温和!更让她震惊的是,在这股元气中,她清晰地感知到了五种属性灵气的存在,它们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一种极其微妙的方式相互依存、循环流转,形成了一个脆弱却真实的平衡!
“这……这怎么可能?!爆炸之后,反而……成了?虽然卖相奇差,但这元气精纯度,这五行平衡度……难道说,刚才爆炸瞬间的高温高压,阴差阳错地促成了某种极致的融合?这就是……‘小培元丹’的……雏形?或者说,是药液在极端条件下凝聚成的‘丹膏’?”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闯入脑海,让她心脏狂跳!她强忍着激动和疼痛,找来一根干净的小木片,小心翼翼地从碎片上刮下一点点暗黄色的膏体,放在鼻尖轻嗅,有一股淡淡的、混合着焦香与药香的特殊气味。
犹豫仅仅持续了一瞬,对力量的渴望压倒了一切。她将这点膏体放入口中。
膏体入口,并非想象中难以下咽,反而遇津即化,化作一股温和醇厚的暖流,迅速滑入喉中。紧接着,暖流扩散至四肢百骸,最后缓缓汇入丹田气海。原本因炸炉惊吓和受伤而有些气血翻腾、灵力微澜的经脉,在这股暖流的滋养下,竟以肉眼可感的速度平复下来,变得通泰舒畅。手臂上伤口的刺痛感和手背水泡的灼痛感,也明显减轻了许多!
虽然这股暖流蕴含的总能量并不多,远不能与典籍中记载的真正“小培元丹”相比,但其固本培元、安抚疗伤的效果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这股元气极其纯净温和,几乎感觉不到杂质丹毒的残留,吸收起来顺畅无比!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虽然是歪打正着,但确实成功了!” 云梦瑶看着那其貌不扬的暗黄色药膏,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所有的沮丧和后怕都被这巨大的惊喜所取代!这次炸炉,虽然过程惊险万分,损失惨重,但却让她在绝境中,窥见了一条前所未有的蹊径!
“这玩意儿,虽非正品丹药,却是我亲手所创,蕴含五行精义,便叫你——‘五行培元膏’吧!” 她如获至宝,忍着伤痛,小心翼翼地将碎片上所有凝固的膏体都收集起来,用一块干净的油纸包好,贴身收藏。
这微不足道的一点“五行培元膏”,代表的不仅仅是一种可用的修炼资源,更是一种信念的验证!它证明了她的思路可行,证明了五灵根并非绝路,证明了即使是在垃圾堆里,凭借智慧和坚持,也能开创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希望,如同黑暗中的火种,再次在她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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