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志开门一看,眉头顿时皱起。
门外站着的,竟是翰墨斋的刘掌柜!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绸衫、面容清癯、颇有几分气度的中年文人。
刘掌柜一见张衍志,脸上立刻堆起谄媚到极点的笑容,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说道:
“张…张案首!恭喜高中!小人…小人是特来请罪的!”
他身后的中年文人上前一步,拱手道:
“在下刘明远,乃本府举人。听闻舍弟刘德昌先前多有得罪张案首,特带他前来登门谢罪!”
说罢,他脸色一沉,对刘掌柜厉声喝道:
“蠢材!还不跪下,向张案首赔罪!”
刘掌柜“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啪啪扇着自己耳光,哭嚎道:
“张案首!张相公!是小人猪油蒙了心!是小人不是东西!您大人有大量,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吧!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一回!”
这出苦肉计演得可谓声情并茂。
张衍志冷眼旁观,心中雪亮。
他们定然是听说了昨晚簪花宴上知府对自己的看重,以及下令查办王家的事,知道自己前途无量,生怕被记恨报复,这才急忙忙跑来演这一出,想要化解恩怨。
刘举人叹了口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张案首,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不成器的舅弟之错!平日里疏于管教,以致他利令智昏,冲撞了案首。今日刘某在此,定让他给您一个交代!”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面额巨大的银票,竟是三千两!
“这是《西游记》至今所有的销售所得,刘某分文未取,尽数在此,只求能与张案首结个善缘。”
刘举人将银票递过来,语气诚恳,“日后张案首若还愿意将大作交予翰墨斋刊印,敝号愿分文不取,所有利润尽归案首!只望案首能不念旧恶。”
条件可谓优厚至极,几乎等于白送钱。
若是一般人,或许就就坡下驴了。
然而,张衍志看着那张银票,又看看跪在地上演戏的刘掌柜和一脸假惺惺的刘举人,心中只有厌恶与冷笑。
他并未去接那银票,只是淡淡开口:
“刘举人,刘掌柜。过去的恩怨,是非曲直,你我心知肚明,无需多言。”
他目光扫过两人,语气转冷:
“这三千两,我只要我应得的部分,大约五百余两。多一分,我都不会要。至于合作?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张衍志人微言轻,高攀不起二位。请回吧。”
说罢,他转身对父亲道:
“爹,取五百两银子出来,剩下的,请刘掌柜拿回去。”
张屠夫虽然心疼钱,但更听儿子的话,立刻照办。
刘举人和刘掌柜没想到张衍志如此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刘举人还想再说什么,张衍志已直接做出了送客的手势:“二位,请!”
两人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拿着退回的银票,灰头土脸地走了。
院门外,隐约传来刘举人压低声音的斥骂和刘掌柜委屈的辩解。
关上院门,世界清静了。
张屠夫看着儿子,有些不解:
“彘儿,那三千两…为啥不要?那可是他们赔给咱的…”
张衍志摇摇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爹,有些钱,拿着烫手。他们今日低头,并非真心悔过,不过是畏惧权势。若我今日收了这钱,便是与他们同流合污,将来必受其制。咱们人穷志不能短。该咱们的,一分不能少;不该咱们的,金山银山也不能要。唯有如此,方能走得正,行得远。”
张屠夫似懂非懂,但他看着儿子那挺拔的身姿和清亮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
“爹明白了!我儿做得对!咱们穷是穷,但要穷得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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