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为师最后一次考校尔等。”
他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紧张或期待的脸,说道:
“一切规仪,悉照县试。”
“此次成绩,便大致可知尔等此番下场的成败几何了。”
“是!”
很快。
磬声响起,最后一次模拟考,开始了。
这一次,张小彘铺开试卷,心境已与上次截然不同。
经义文章,早已熟稔于心。
时务策问,亦有了更深的思考。
尤其当他提笔书写时,感受到的不再是滞涩与不安,而是一种流畅与掌控感。
笔尖在纸上游走,发出沉稳的沙沙声。
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股格式虽仍显刻板,但,他已能于框架内尽可能地阐发己见,言之有物。
……
从日上三竿到暮色四合,再到翌日午后。
当最后一声磬响,张小彘落下最后一笔,轻轻吹干墨迹,心中一片平静。
试卷收上去,李秀才当场批阅。
堂下六人,无不屏息凝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先生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当看到张小彘的试卷时,他批阅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眼中赞赏之色越来越浓。
尤其是那手已然脱胎换骨的字,让他频频颔首。
最终,他放下朱笔,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欣慰,说道:
“尔等……皆可下场一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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