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汇入渝州傍晚的车流,霓虹灯的光芒在车窗上快速流转。惊魂甫定的三人保持着沉默,直到陈昊确认没有被跟踪,将车开进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地下停车场,连续更换了两次车位后,才稍微放松下来。
“那个老教授是关键。”林悦打破沉默,手中依旧紧握着背包,里面的权杖似乎因为刚才的接近和印证而残留着一丝温润,“他知道‘星之民’,而且有那个拓片!他一定还知道更多!”
陈昊看着后视镜,冷静地分析:“‘奥丁之眼’的人也出现在那里,说明他们同样盯上了这条线。老教授现在可能很危险,我们去找他,可能会把他卷入更深的漩涡,也可能 ourselves 自投罗网。”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不去,可能错过至关重要的信息;去,则风险巨大。
“我们可以不直接接触。”阿木忽然提议,“先查清楚老教授是谁,住在哪里。我们可以在远处观察,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在监视他,再决定下一步。”
这是个稳妥的办法。陈昊点头同意,利用那台安全的笔记本电脑,很快查到了讲座老教授的信息——渝州大学历史系退休教授,秦汉考古专家, 郑国明。
网络上关于郑教授的资料不少,他以其严谨的学风和在一些冷门领域的深入研究而闻名,尤其对西南地区非主流古文明符号学有独到见解。他的住址是大学的老家属区,相对开放,便于观察,但也意味着更复杂的人员流动。
事不宜迟,三人趁着夜色,驱车来到渝州大学家属区附近。他们将车停在远离小区入口的路边,陈昊独自下车,如同一个普通的夜跑者,融入了小区的夜色中。
半小时后,陈昊返回,脸色凝重。
“情况不妙。郑教授住的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坐着两个人,虽然伪装得很好,但那种气质,和博物馆那两个人很像。‘奥丁之眼’的人已经布控了。”
“他们还没动手?”林悦问。
“可能是在等待时机,或者想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还有谁会来找郑教授。”陈昊沉吟,“又或者,他们也在评估直接动手的风险,毕竟这是在大学校园,不是荒郊野外。”
直接接触的风险变得极高。
“难道就这么算了?”阿木有些不甘。
林悦闭上眼睛,再次尝试与权杖沟通。这一次,她不再寻求遥远的指引,而是将意念集中在近处,集中在那个小区,那栋楼。她想象着权杖的感知如同水波般扩散出去。
模糊的感应再次出现。她“看”到了那栋楼,感受到了几个带着“恶意”的能量点(监视者),也感受到了一个位于楼内、散发着温和但坚定的、类似于“知识”与“执着”气息的焦点——那应该就是郑教授。
同时,她还感受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权杖隐隐共鸣的……熟悉感?就在郑教授的家中!
“他家里,可能有和‘瞳族’相关的东西!”林悦睁开眼,肯定地说,“而且,郑教授本人……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会被轻易吓倒或者被利用的人。”
陈昊思考片刻,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硬闯不行,但或许可以‘请君入瓮’。我们需要制造一个短暂的机会,一个能让郑教授主动、并且安全地与我们接触的机会。”
他看向林悦和阿木,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郑国明教授如同往常一样,提着他的旧布包,准备出门去附近的公园散步,然后去学校图书馆查阅资料。
他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两个穿着煤气公司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正在和楼下那两个“奥丁之眼”监视者假扮的保安交涉。
“老师傅,我们是煤气公司的,接到通知说这栋楼有轻微的煤气泄漏,需要逐户检查一下,确保安全。”其中一个“维修工”(陈昊伪装)对监视者说道,声音洪亮。
监视者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情况,试图阻拦:“我们没接到通知,而且现在是敏感时期……”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材瘦小的“维修工”(阿木伪装)已经拿着检测仪,看似无意地靠近了那辆黑色轿车。突然,他“哎呀”一声,手中的仪器“不小心”掉在了轿车的轮胎旁,他弯腰去捡的瞬间,一个极小的、强磁力的GPS信号干扰器被他悄无声息地吸附在了轿车底盘一个隐蔽的位置。
同时,在小区对面一栋楼的楼道窗口,林悦举着一个带有长焦镜头的相机(从安全屋找到的),对准了楼下,仿佛只是一个摄影爱好者在拍街景。她集中精神,将一股温和的、带着“警示”与“关注”的意念,通过权杖的微弱联系,投向正走出单元门的郑教授。
郑教授脚步微微一滞,疑惑地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对面窗口林悦的镜头(这是计划中的信号)。他是个阅历丰富的老人,立刻察觉到气氛的异常。他看了看那两个神色有些不自然的“保安”,又看了看一脸“焦急”等待检查的“维修工”,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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