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破窗透进第一缕灰白晨光时,陆奇猛地睁开眼。不是因为光线,而是楼下传来的金属摩擦声——那是佣兵靴踩过锈蚀钢筋的声响,频率均匀,显然是经过训练的人。他悄无声息地摸起步枪,趴在破窗边缘往下看:三个黑鸦佣兵团的人正贴着居民楼外墙搜索,手里的弩箭上还挂着荧光标记,显然是在标记他的藏身范围。
昨晚的篝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陆奇快速收拾好背包,将狙击枪斜挎在肩上,军用匕首别在腰后,最后检查了一遍手榴弹的引信——还有三枚,是他最后的重火力。他没有选择从楼梯下去,而是抓起消防斧,在阁楼地板上砸开一个洞口,顺着承重梁滑到二楼。
二楼的房间里堆满了废弃家具,散发着霉味。陆奇贴着墙根移动,透过门缝看到楼下的佣兵团成员正逐个踹开房门搜索。他屏住呼吸,等其中一人走到二楼门口时,突然从门后冲出,消防斧横扫——斧刃砍在对方的脖颈处,那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倒在地上。
剩下两人听到动静,立刻举枪冲上来。陆奇已经躲回房间,利用家具作为掩护,步枪连续开火。一颗子弹击中一人的胸口,另一人慌忙后退,却被门槛绊倒。陆奇冲上去,匕首刺穿他的心脏,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没有停留,快速搜走三人身上的弹药和半袋压缩饼干,从居民楼的后门溜出去。刚拐进小巷,就听到头顶传来“嘶鸣”声——一只翼展超过两米的变异体从高楼间掠过,它的双臂进化成膜翼,爪子锋利如刀,正是适应城市废墟的“掠空丧尸”。
陆奇立刻躲到垃圾桶后面,抬头望去——天空中还有三只掠空丧尸在盘旋,它们的目光锁定在地面的活物上,显然是把他当成了猎物。其中一只俯冲下来,膜翼带起的风刮得脸颊生疼。陆奇举起步枪,瞄准它的翼根——那里是最薄弱的部位。
“砰!”子弹穿透膜翼,掠空丧尸失去平衡,撞在墙上,发出凄厉的嘶鸣。另外两只见状,同时俯冲下来。陆奇翻滚到一辆废弃汽车后面,掏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后朝着空中扔去。“轰”的一声巨响,爆炸的冲击波震落了一只掠空丧尸,它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陆奇补了两枪,彻底解决了它。最后一只见势不妙,扇动膜翼飞走了。
陆奇喘着气,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刚才的枪声肯定会引来更多佣兵团成员,他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根据地图标记,东北方向三公里外有一个废弃的加油站,那里可能有汽油,他的皮卡还停在之前的树林里,没有汽油根本无法长途移动。
他沿着小巷快速前进,尽量避开开阔地带。路过一片倒塌的商场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有没有人能救救我!”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陆奇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下——在末世里,呼救声往往是陷阱,他见过太多用弱者当诱饵的掠夺者。
刚走出去几步,商场里突然冲出一个穿着破洞外套的男人,手里拿着砍刀,朝着陆奇砍来。陆奇侧身躲开,同时抽出军用匕首,反手刺进男人的腹部。男人倒在地上,嘴里还喊着:“老大!人在这里!”
果然是陷阱。陆奇没有恋战,转身就跑。商场里冲出十几个黑鸦佣兵团的人,为首的正是刀疤强的副手“黑狼”,他手里拿着一把改装的重机枪,子弹朝着陆奇的方向扫射。“别让他跑了!团长说了,抓活的!”
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碎石。陆奇钻进旁边的废弃写字楼,利用复杂的楼道躲避追击。写字楼里布满了废弃的办公桌和文件柜,他在楼层间快速穿梭,时不时回头开一枪,拖延追兵的速度。
跑到五楼时,陆奇发现楼道被倒塌的楼板堵住,只能从窗户跳出去。下面是一条狭窄的街道,街道尽头就是高架桥。他没有犹豫,爬上窗台,纵身跳下——落在一辆废弃的公交车顶,缓冲后滚到地面,虽然膝盖被擦伤,但没有大碍。
他朝着高架桥跑去,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刚冲上高架桥,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嘶吼声——十几只掠空丧尸从高架桥两侧的高楼间飞来,还有几只“腐蚀蠕虫”从桥下的裂缝里钻出来,它们的身体像水桶粗,浑身覆盖着黏液,能喷射腐蚀液。
黑狼带着佣兵团成员也冲上了高架桥,看到眼前的景象,脸色骤变:“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多变异体!”
陆奇没有回头,而是朝着高架桥中间的废弃货车跑去。他知道,现在是三方混战,混乱就是他的机会。腐蚀蠕虫喷射的腐蚀液落在地上,将桥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几只佣兵团成员躲避不及,被腐蚀液溅到,皮肤瞬间溃烂,发出惨叫。
掠空丧尸则朝着人群扑来,膜翼扇动的风将人吹得东倒西歪。黑狼的重机枪开始扫射,却分不清目标,既打向变异体,也打向陆奇。陆奇利用废弃货车作为掩护,掏出狙击枪,瞄准黑狼的肩膀——“砰”的一声,子弹击中目标,黑狼惨叫着扔掉重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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