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车的轮胎碾过工地入口的碎石路时,陆奇终于看到了赵磊口中的“聚居点”——那是一片用集装箱和钢板搭建的简易堡垒,外围围着两层铁丝网,上面挂满了废弃的钢筋和玻璃瓶,显然是为了阻挡丧尸靠近。据点门口站着两个手持钢管的年轻人,看到皮卡车驶来,立刻举起武器警惕地大喊:“停车!不许再靠近!”
赵磊踩下刹车,降下车窗大喊:“是我!赵磊!我带了新的幸存者回来!”
门口的年轻人看清赵磊的脸,才放下武器,拉开铁丝网的缺口让皮卡车开进去。据点内部比陆奇想象的更整洁:中间是一片空地,架着几口铁锅,旁边堆着劈好的木柴;四周的集装箱被改造成了住房,有的门口挂着洗好的衣服,还有几个孩子躲在集装箱后面,好奇地看着他们。
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的工装服,手里握着一把开山刀,眼神锐利地打量着陆奇:“我是据点的负责人,王虎。你是谁?从哪里来?”
“我叫陆奇,从市区逃出来的。”陆奇推开车门下车,主动伸出手,“多亏了赵磊,我才能找到这里。”
王虎没有握手,只是冷哼一声:“我们这里不养闲人,想留下可以,要么出去搜集物资,要么帮忙加固防御。要是敢偷懒,就自己滚出去喂丧尸。”
赵磊赶紧打圆场:“虎哥,陆奇很厉害,刚才在超市和停车场都帮了我大忙,还解决了影丧尸!”
王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指了指旁边一个空着的集装箱:“那你们就住那里吧。先把物资卸下来登记,晚上开饭会叫你们。”说完,他转身走向据点深处,留下两个年轻人盯着他们卸物资。
陆奇和赵磊将压缩饼干、矿泉水、药品和汽油搬进据点的仓库,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拿着本子记录,他叫李默,是据点里负责物资管理的大学生。“现在物资越来越难搜集了,上次出去的三个人,只回来一个,还断了条胳膊。”李默小声说,眼神里满是担忧,“虎哥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你们多小心点。”
卸完物资,陆奇跟着赵磊来到分配的集装箱——里面铺着几层稻草,放着两张简易的木板床,角落里堆着一些旧衣服,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遮风挡雨。“据点里一共十五个人,有五个是之前工地的工友,剩下的都是后来收留的幸存者。”赵磊坐在床上,揉了揉受伤的腿,“虎哥以前是工地的包工头,末世爆发后带着我们建了这个据点,一开始人挺好的,后来因为物资越来越少,就变得越来越暴躁。”
陆奇点了点头,看向窗外——据点里的人们各司其职,有的在加固铁丝网,有的在劈柴,还有的在清洗野菜,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焦虑,没有丝毫生气。他注意到据点的水源来自一口井水,旁边放着几个大水缸,却没有看到滤水设备,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傍晚时分,开饭的哨声响起。陆奇和赵磊来到空地,每个人分到一小碗野菜汤和半块粗粮饼——这就是一天的食物。几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眼神里满是渴望,显然长期处于饥饿状态。
“怎么只有这么点?我们今天不是带回了很多压缩饼干吗?”陆奇小声问赵磊。
赵磊压低声音:“虎哥说压缩饼干是‘战略物资’,只有出去搜集物资的人才有资格吃,我们只能吃这些。”
就在这时,王虎拿着一块压缩饼干走了过来,递给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她是据点里最年轻的幸存者,叫小雅,父母都在丧尸潮中去世了。王虎摸了摸小雅的头,语气难得温和:“快吃,吃完早点休息。”
陆奇注意到,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眼神里都带着不满,却没人敢说话。李默悄悄拉了拉陆奇的衣角,示意他别多管闲事。
晚上,陆奇躺在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了白天看到的孩子们的眼神,想起了赵磊腿上的伤,想起了王虎分配物资时的偏心。他觉得这个据点看似团结,实则充满了裂痕,一旦遇到危险,很可能会分崩离析。
突然,据点外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是铁丝网被撞击的声音!紧接着,丧尸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越来越近。
“丧尸潮!有丧尸潮来袭!”门口的哨兵大喊,敲响了警戒的铜锣。
据点里的人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拿起武器冲向门口,有的则将孩子们护进集装箱。陆奇和赵磊也赶紧起身,拿起消防斧和手枪,跑到据点门口。
月光下,密密麻麻的丧尸朝着据点涌来,至少有上百只!它们踩着同伴的尸体,疯狂地撞击着铁丝网,有的甚至爬上了集装箱,朝着里面的人嘶吼。更可怕的是,丧尸潮中还有三只胖子丧尸和两只影丧尸,胖子丧尸喷吐的酸液腐蚀着铁丝网,影丧尸则灵活地绕到侧面,试图寻找突破口。
“快!用汽油瓶!”王虎大喊,指挥着几个人将装满汽油的玻璃瓶点燃,扔向丧尸群。汽油瓶在丧尸群中爆炸,燃起熊熊大火,暂时阻挡了丧尸的进攻,但很快就被后续的丧尸踩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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