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车驶离北极冰原边缘时,履带下的冰雪渐渐变成了湿润的黑土。陆奇关掉车上的抗寒系统,打开车窗——一股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涌进来,吹散了车厢里残留的冰雾。远处的地平线上,绿色开始蔓延,先是稀疏的针茅,再是成片的芨芨草,最后连成一片起伏的草原,像块被阳光晒暖的绿毯。核心碎片在怀里散发着柔和的银白色光芒,【检测到复合能量源,含生物能与旧时代机械信号,定位:草原中部废弃畜牧站;危险等级:中,存在群体性寄生生物】
“总算看到绿色了!”夜枭扒着车窗往外看,手里还攥着半块从科考站带的压缩饼干,“再吃几天罐头,我嘴里都快淡出鸟了——草原上说不定有变异野兔,烤着吃肯定香。”他指了指远处草原上的一群黑点,“你看那是不是动物?”
小花正用鹿皮擦拭保温箱上的冰渍,闻言抬头望去——黑点在草原上快速移动,体型不大,动作敏捷,不像危险的变异兽。“是草原黄鼠。”她从背包里翻出老周留下的《末世生物图鉴》,指着其中一页,“群居,没毒,肉能吃,就是警惕性高。”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铜铃,铃铛此刻轻轻震颤,铃音里带着平稳的频率,“前面的畜牧站没危险信号,但有很多小生物聚集。”
陆奇放慢车速,顺着草原上隐约可见的旧时代公路遗迹往前开。畜牧站的轮廓渐渐清晰——那是座由红砖和铁皮搭建的建筑群,主建筑是个巨大的牛棚,屋顶塌了一半,铁皮在风里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旁边是几间低矮的宿舍,窗户玻璃早就碎了,门框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红旗畜牧场”。
“这地方以前肯定养了不少牛羊。”夜枭跳下车,走到牛棚前,推开半掩的铁皮门——里面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几根生锈的牛栏铁柱,墙角堆着几袋发霉的饲料,袋子上印着“高蛋白牧草饲料”的字样,“可惜饲料都坏了,不然能换不少罐头。”
陆奇没在意饲料,他的注意力被宿舍墙角的一个金属柜吸引了——柜子上着一把黄铜锁,锁身被草原的风沙磨得发亮,柜门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种子清单·密钥在饲草窖”。核心碎片的能量感应正是从柜子里传来的,混着淡淡的植物气息,显然藏着和种子相关的东西。
“饲草窖在哪?”陆奇问。
小花绕着畜牧站转了一圈,在牛棚后方发现一个被杂草掩盖的地窖口,盖板上有明显的撬动痕迹:“应该是这里。”她用铁条拨开杂草,露出个半米见方的洞口,里面飘出股潮湿的草料味,“下面黑得很,得拿灯照照。”
夜枭打开汽灯,光柱照进地窖——里面是个半人高的空间,堆满了干枯的饲草,草堆里散落着几个破旧的麻袋,其中一个麻袋上印着“抗辐射苜蓿种子”的字样。地窖角落有个生锈的铁盒,盒盖是打开的,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
“是张地图!”小花展开羊皮纸,上面用墨汁画着草原的地形,中央用红圈标着“草原种子银行”,旁边写着“需青铜密钥解锁,密钥藏于畜牧站主控室”。
陆奇收起地图,刚想离开地窖,小花突然拽住他的胳膊,铜铃的震颤变得急促起来:“别动!草堆里有东西!”
汽灯的光柱扫过饲草堆——只见干枯的苜蓿草下,爬满了芝麻大小的褐色虫子,它们正顺着草茎快速爬来,有的甚至已经爬到了夜枭的裤腿上。“是‘草原蜱虫’!”小花脸色骤变,“图鉴里写过,这虫子能寄生在动物身上,还能啃咬金属,成群结队的能把装甲车啃出洞!”
夜枭赶紧拍掉裤腿上的蜱虫,却发现虫子被拍死后,尸体里流出淡绿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竟将地窖的泥土腐蚀出小坑。“妈的,这虫子还带毒!”他举着猎枪想开枪,却被陆奇拦住——蜱虫太多,子弹根本打不完,反而会惊动更多虫子。
“用火焰!”陆奇能量具象化出一把银白色的火炬,火焰在星尘领域的加持下变得格外旺盛,他将火炬伸进饲草堆——干草遇火瞬间燃起,蜱虫在火里发出“噼啪”的脆响,很快就被烧死大半。小花趁机将羊皮纸和种子麻袋抱出地窖,夜枭则用铁条堵住洞口,防止外面的蜱虫爬进来。
火灭后,三人回到宿舍,陆奇用星尘核心的能量扫描整个畜牧站——【检测到青铜密钥信号,定位:主控室仪表盘下方;蜱虫群信号减弱,聚集在牛棚周围】
主控室在畜牧站的最里面,是间不大的房间,里面摆着几台废弃的控制台,屏幕早就碎裂,键盘上积满了灰尘。陆奇按照能量感应,在一台标着“饲草调配”的控制台下方,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是把巴掌大的青铜密钥,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和羊皮纸地图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总算找到了!”夜枭兴奋地抢过密钥,翻来覆去地看,“这玩意儿看着就值钱,就算打不开种子银行,也能换两听肉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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