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打断了凌清清玄的思绪。
是那群被救的魔修中,一个看起来伤势较轻的弟子。他挣扎着爬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惊恐,但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狂热的神采。
“仙长,方才那位……那位前辈,她……”那弟子结结巴巴,似乎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一切,“她究竟是……”
凌清玄收回目光,看向他,神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她是谁,你们不必知道。”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你们只需记得,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句,万魂幡将再无宁日。”
这不是威胁,而是一种陈述。
他必须保护她的“伪装”。
那魔修弟子浑身一颤,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这位前辈行事如此诡异,救了他们却又让他们快滚,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和她所做的事。若是自己等人到处宣扬,坏了前辈的大计,后果不堪设想。
“是,是!晚辈明白!”他连忙点头,随即又忍不住问道,“仙长,我们……我们该如何报答前辈的救命之恩?”
报答?
凌清玄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龙夭夭那张怒气冲冲的脸。
对她而言,最好的报答,或许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让她能够继续她那艰难的伪装。
“忘了今天看到的一切。”凌清-玄淡淡道,“这便是对她最好的报答。”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群魔修,身形一动,便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龙夭夭离开的方向追去。
他不能再让她一个人了。
既然已经窥破了她“良苦用心”的一角,他就不能再袖手旁观。他不会去干涉她的计划,但他必须在暗中看着,确保她的安全,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扫清一些不必要的障碍。
比如,他可以替她背负一些“恶名”。
如果她想毁掉噬魂珠,必然会与万魂幡彻底决裂。届时,他可以出现,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就说是他这位正道魁首强行毁掉了魔门至宝,而她,只是一个被他胁迫的可怜弟子。
这样,或许能保全她在魔道中的“身份”。
凌清玄一边在崩塌的石林间飞速穿行,一边在心中飞快地完善着这个全新的、关于“拯救卧底龙女”的计划。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论无懈可击。
尤其是她身上那层功德金光。
功德,是天道对至善行为的嘉奖,绝不会出错。
一个人,或许可以伪装言行,伪装神态,但绝不可能伪装出功德金光。
这便是铁证。
穿过一片狼藉的废墟,前方的视野豁然开朗。
秘境的中心,是一片巨大的盆地。盆地中央,悬浮着一颗约莫人头大小的黑色晶石。
那便是噬魂珠。
它通体漆黑,表面却仿佛有无数张扭曲痛苦的面孔在流转、在嘶吼。一股精纯到极致的怨念与邪气,从珠子中散发出来,形成肉眼可见的黑色涟漪,向着四周扩散。
在这颗珠子的影响下,整个盆地寸草不生,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压抑。
而此刻,龙夭夭就站在噬魂珠的正下方。
她仰着头,看着那颗邪异的珠子,金色的瞳孔里,映照出珠子上流转的万千魂魄。她没有立刻动手,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在与那颗珠子对峙。
凌清玄悄无声息地隐匿在一块巨大的断岩之后,收敛了全身所有的气息。
他看到,龙夭-夭的脸上,没有他预想中的决绝与杀意。
她的表情,很奇怪。
是一种混杂着期待、兴奋,还有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她伸出手,似乎想去触碰那颗珠子,但又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层愈发明亮的功-德金光,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
这一幕,在凌清玄眼中,又有了全新的解读。
她在犹豫。
她在厌恶。
她厌恶的不是噬魂珠,而是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她要毁掉这颗由万千魂魄构成的邪物,这意味着,她要亲手终结这无数的怨魂。这对于一个心怀慈悲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而她的犹豫,是在为那些即将消散的魂魄,做最后的默哀吗?
多么善良,又多么矛盾的人。
凌清玄心中喟叹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愈发柔和,带着一种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
就在这时,龙夭-夭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不再犹豫,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抹狠厉。
“来吧!让本小姐看看,到底是你更邪门,还是我这身破光更硬!”
她大喝一声,张开嘴,对准了上方的噬魂珠,猛地一吸!
凌清玄的瞳孔,骤然收缩。
吸?
她不是要毁了它?她竟然是要……吸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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