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苏小小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高压锅里。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顶着黑眼圈赶到那个荒凉的公园，接受老白惨无人道的特训。这强度，比高考前最后冲刺还要命。
老白的教学方式简单粗暴——填鸭式教育加往死里练。
那本厚得能砸晕人的《地府摆渡人新手指南》，简直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书籍。里面什么都有：
各种鬼怪的分类图鉴，还配着清晰的能量结构图；
怨气浓度分级表，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处理方案；
108种基础手印，每个都要记灵力输出配比；
符箓绘制要点，后面还贴心地标注了“失败可能爆炸”；
甚至连地府各部门职能和报销流程都有，整整二十多页！
苏小小觉得自己不是在学抓鬼，是在攻读“阴阳两界行政管理学”。
“缚灵符，灵力为墨，精神为笔，一笔都不能断。”《指南》第233页，练五百遍。”
“对付水鬼要先断它阴气来源，或者用生前执念之物诱导。”《指南》第417页，背诵默写。”
“任务报告24小时内交，格式见附录九。逾期扣功德，格式错重写。”
老白像个行走的考试机器，随时抽查。答不上来？抄书！十遍起步！
实战训练更是要命。
老白对灵力的掌控出神入化。总在她掐诀到关键时轻轻一拨，让她法术反噬；总能在她防守时找到破绽，用一片树叶就破开防御；还能模拟各种鬼怪的攻击方式，逼得她精神时刻紧绷。
“灵力不是泼水！是绣花！给我凝成一根针！”
“战斗时分心？敌人会等你翻书吗？”
“用你的魂去感知！阴阳眼是摆设吗？”
每天训练结束，苏小小都像被抽干了灵魂，走回家的力气都没有。这种累是源自心神的消耗，比干一天体力活还难受。
但高压训练的效果也很明显。
她对功德之力的掌控飞速提升。现在能把力量凝聚在尺尖一点，爆发出更强威力；能勉强用灵力覆盖体表提升防御；甚至能画出最基础的“静心符”了——虽然效果微乎其微。
每次小小的进步，都让她在疲惫中感到一丝欣慰。
让她更惊喜的是妹妹苏娇娇。
老白虽然没强制要求，但似乎认可了娇娇的潜力，随手丢给她一本发着微光的《灵媒感应基础篇·启蒙》。
没想到娇娇在这方面的天赋惊人。册子里的冥想凝神、情绪辨识、屏障构建这些基础法门，她学得飞快。
才三天，她就能屏蔽日常生活中杂乱的他人情绪，保持内心清明；能在对练时感知到老白刻意释放的情绪波动，提前预警；甚至能模糊分辨不同能量的“情绪色彩”——怨气的冰冷恶毒、煞气的狂暴杀戮、游魂的迷茫哀伤。
这进步速度，连老白那张冰山脸都闪过一丝讶异。
“姐，小心！白前辈下次要攻你下盘！”娇娇闭着眼睛，突然急促提醒。
苏小小条件反射地侧步滑开，渡魂尺往下一格！
“啪！”一道阴冷指风正好打在尺身上，正是她刚才小腿的位置！
“很好。”老白收回手指，目光扫过紧张的小脸发白的娇娇，“学会利用队友的感知。灵媒的辅助很有价值。但下次，要感知更具体的攻击意图和方位。”
“是，白前辈！”娇娇眼睛一亮，更加专注地练习。
苏小小抹了把汗，看着妹妹专注的侧脸，心里暖暖的。这条危险的路，她不再是独自一人。
第四天清晨，训练内容升级了。
“今天练习团队配合。”老白站在荒草地中央，“苏小小主攻，苏娇娇辅助。我会模拟三种不同怨灵的攻击，你们要在一炷香内解决。”
他手指轻弹，三炷香插在土里，自动点燃。
“开始。”
话音刚落，周围景象突变！原本荒凉的公园瞬间变成阴森墓地，无数苍白的手从地下伸出！
“是地缚灵群！”娇娇急促道，“它们很焦虑，在守护什么东西！”
苏小小立刻明白：“不能硬拼，要找到核心！”
她一边用渡魂尺格挡抓来的鬼手，一边感受能量流动。娇娇闭眼感知，小脸紧绷：“左边第三座墓碑！能量最集中！”
苏小小冲向所指方向，果然发现一个特别凝实的地缚灵。她集中灵力，一尺劈下！
“嗷——”地缚灵惨叫消散，周围幻象瞬间消失。
第一炷香才烧了三分之一。
“不错。”老白点头，“第二个。”
场景再变，这次是浓雾弥漫的巷子，隐约传来女子哭泣声。
“是画皮鬼！”娇娇脸色发白，“它在用悲伤掩饰杀意……小心，它要从右边偷袭！”
苏小小顺势一滚，渡魂尺向后横扫！雾气中传来一声尖啸。
“它受伤了，现在很愤怒……”娇娇声音发抖，“在快速移动，我、我捕捉不到具体位置……”
苏小小沉住气：“别急，感受它的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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