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苏柔突然 “哎呀” 一声,像是被气流晃了个趔趄,身体微微倾斜,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何生的手腕。何生只觉掌心传来一阵温热,那是苏柔手心的温度,带着一丝细腻的触感。他转头看向她,只见苏柔眼神闪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风突然变大了,没抓稳,师弟你别介意啊。”
何生哪会不知这是她的小小心思 —— 这一路从青云宗出发,这样的 “没抓稳” 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每次他都会放慢飞行速度,等她调整好姿势,她才会依依不舍地收回手。他心中无奈,却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没事,你小心点,我放慢些速度。” 说着,他刻意放缓了灵气的输出,让飞行的姿态更加平稳。
苏柔抓着他的手腕,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悄悄泛起一阵欢喜,连飞行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两人就这样并肩飞行着,淡金色与蓝绿色的灵光在天际线上缓缓移动,如同两道并行的流星。
一路向西,沿途的景色渐渐发生了变化。出发的第一日,下方还是东洲常见的农田与村落。田野里种着大片的灵稻,稻穗泛着淡淡的灵光,随风轻轻摆动;村落里的房屋大多是用灵木搭建的,屋顶上飘着袅袅炊烟,偶尔能听到孩童的嬉闹声,还有村民们谈论今年灵稻收成的话语,一派祥和的景象。
苏柔看到田间矮矮的灵稻,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致勃勃地指给何生看:“何生师弟,你看下面的灵稻!比咱们青云宗药田的灵稻矮好多,穗子也更饱满。我听说这种‘矮脚灵稻’虽然产量不如高杆灵稻,但是米粒里的灵气更精纯,用来熬粥最养人了。要是能采些种子带回百花谷,说不定能培育出耐贫瘠的新品种,到时候就能在更多地方种植了。”
何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灵稻确实比青云宗的矮了一截,稻穗沉甸甸的,泛着淡淡的黄色灵光。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好品种。不过现在正是灵稻灌浆的时候,不能随便采摘种子,等咱们从中州回来,要是还经过这里,再想办法跟村民要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运转丹田内的混沌灵气,指尖溢出一丝微弱的灵气,在两人周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 他记得苏柔怕虫,而田间的灵稻成熟时,总会有一些吸食灵气的 “灵稻虫” 飞舞,虽然没有毒性,却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苏柔自然不知道何生的小动作,只是专注地看着下方的灵稻,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培育的方法,眼神里满是认真。何生看着她的侧脸,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 苏柔对灵草的热爱,是他见过最纯粹的,这种纯粹,让她在修炼灵草相关的功法时,总能事半功倍。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两人便继续向西飞行。经过一夜的休息,两人的灵气都已恢复到巅峰状态。随着飞行距离的增加,下方的村落渐渐变得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连绵的丘陵地带。丘陵上长着大片的低矮灌木,偶尔能看到几株孤零零的灵树,树上结着红色的 “赤血果”—— 那是一种三阶灵果,能用来炼制三阶疗伤丹。
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修仙者御空赶路,大多是通脉境初期或中期的修士,他们有的是去东洲各地历练,有的则是像何生和苏柔一样,准备前往中州。遇到其他修仙者时,苏柔总会下意识地往何生身边靠一靠,等对方走远了,才会松一口气,小声对何生说:“外面的修士好多啊,还是跟师弟在一起更安心。”
何生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放心吧,只要我们不主动惹事,没人会平白无故地找我们麻烦。修仙者虽然看重实力,但也讲规矩,尤其是在东洲境内,有各大宗门约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正说着,苏柔又一次 “没抓稳”,伸手抓住了何生的手臂,这次却没有立刻松开,反而借着风势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带着一丝撒娇的语气说道:“师弟,我们还要飞多久才能到黑风谷啊?我听说过了黑风谷,就能到中州的‘临风城’,那是东洲与中州交界处的第一座大城,到时候我去百花谷、你去天衍宗,是不是就离得更近了?”
何生无奈地抽回手,却没有生气,只是从丹田内的万层珠中取出一块折叠的玉简 —— 那是赵乾坤给他的路线图,上面用灵气标注了东洲到中州的路线,还有沿途的大城、驿站,以及需要注意的险地。他将玉简展开,递到苏柔手中,说道:“还早着呢,我们现在还在东洲境内的‘青丘郡’,离黑风谷至少还有半个月的路程。前面百里外有座‘清溪城’,是青丘郡西边最大的城池,今晚我们就在那里休息。我去给你买些百花谷考核用的灵草工具书,你也帮我看看天衍宗附近的地形 —— 赵师尊说,天衍宗的山门处有一座‘试炼林’,考核的时候需要进去取‘天衍令’作为信物,里面的妖兽和阵法都很棘手,提前了解一下也好有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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