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他们!”凌烬的怒吼在巨大的冰窟中回荡,他身先士卒,星火长剑拖曳出耀眼的金痕,如同一颗逆射的流星,直扑那血腥祭坛!
几乎在他动身的同一瞬,璃净的琴音陡然拔高!《十面埋伏》的杀伐之音凝成实质,化作无数身披冰甲、手持音刃的虚幻战士,如同潮水般冲向那些跪地祈祷的黑袍信徒!音刃过处,血花绽放,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取代了狂热的祈祷,祭坛汇聚的血色能量为之一滞!
白枭的身影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中彻底消失,下一瞬,他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一名大司祭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对幽蓝色的短刺,悄无声息地刺向对方后心!
赵破军更是如同猛虎下山,战刀挥舞得泼水不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撞入信徒群中,刀光闪烁间,残肢断臂横飞!他身后的北境老兵们结阵紧随,如同磐石,牢牢钉住了祭坛的一角,阻止更多信徒补充上来。
“蝼蚁撼树!”那名被白枭偷袭的大司祭发出一声怪叫,周身黑袍鼓荡,数颗镶嵌其上的血红眼珠同时亮起,射出一道道扭曲的暗红射线,不仅挡住了白枭的短刺,更反向缠绕而去!
另一名大司祭则挥动骷髅法杖,杖头喷涌出浓稠如墨的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苍白鬼手,抓向凌烬和那些音律幻化的战士!
“星火,燎原!”凌烬长剑横扫,淡金色的火焰呈扇形扩散,与那黑雾鬼手悍然相撞!火焰灼烧着黑雾,发出“滋滋”的声响,鬼手在星火中不断溃散,但黑雾依旧前仆后继,顽强地阻挡着他的去路。
璃净琴弦急拨,音律再变,那些冰甲战士攻势更疾,同时一道道月华般清冷的光束从琴弦射出,精准地点在暗红射线与黑雾的薄弱之处,为凌烬和白枭化解危机。
一时间,祭坛前方陷入了激烈的混战。星火、月华、音刃、星辉与暗红射线、漆黑雾气、苍白鬼手疯狂碰撞、湮灭,能量乱流席卷整个冰窟,连坚实的冰壁都开始出现裂痕!
然而,祭坛顶端那颗暗红心脏的搏动并未停止,依旧在两名大司祭的维持下,源源不断地将汲取来的生命能量注入穹顶那扭曲的“门”。“门”后的虚无气息越来越浓,撕扯空间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感到灵魂仿佛要被抽离。
而这一切混乱的中心,那位手持骨灯的“司命”,依旧佝偻着身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她黑洞般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战场,特别是奋力冲杀的凌烬和全力抚琴的璃净,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发出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低语:
“挣扎吧……愤怒吧……恐惧吧……多么甜美的情绪……都是最好的燃料……”
她缓缓抬起了提着骨灯的那只干枯如柴的手。骨灯中,那簇苍白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浩荡的能量波动。但就在这一刹那,凌烬、璃净、白枭,甚至正在奋力砍杀的赵破军,同时感到心脏猛地一紧!一股难以形容的虚弱感骤然袭来,仿佛生命力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悄然抽走!
凌烬挥剑的动作慢了一分,星火的光芒也黯淡了些许。璃净的琴音出现了一个微小的颤音,音律幻化的战士身形模糊了一瞬。白枭如同附骨之疽的攻势也出现了片刻的迟滞。赵破军更是觉得手臂一沉,原本凌厉的刀势变得凝涩。
“怎么回事?!”赵破军惊怒交加,他感觉自己的力气好像在流失。
“是那盏灯!”白枭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身影急退,避开一道暗红射线,目光死死锁定司命手中的骨灯,“它在吞噬我们的生机!”
璃净脸色微白,指尖拂过琴弦,一道清辉笼罩自身,那虚弱感才稍稍减轻,她急声道:“小心!是‘汲魂鬼灯’!不要被她长时间锁定!”
凌烬也立刻催动眉心的星火,灼热的暖流流转全身,驱散了部分寒意与虚弱。他眼神锐利地看向司命,心知不先解决这个最大的威胁,他们根本无法接近祭坛核心。
“我去对付她!”凌烬对璃净和白枭喊道,同时身形一转,放弃了对祭坛的冲击,星火长剑划破空气,直刺司命!
“桀桀……自己送上门来了……”司命发出夜枭般的笑声,不闪不避,只是将手中的骨灯微微向前一送。
凌烬的剑尖在距离骨灯尚有数尺时,便感觉一股巨大的、阴冷的吸力从灯焰中传来!不仅是他剑上的星火光芒被拉扯得摇曳不定,连他自身的星辰之力和生命力都仿佛要脱体而出,投向那苍白的火焰!
“不好!”凌烬心中警铃大作,强行稳住身形,剑势由刺转圈,星火在身前布下一道旋转的火焰屏障,试图隔绝那诡异的吸力。
“没用的……星辰的余烬,终究要归于永恒的沉寂……”司命沙哑地笑着,骨灯上的吸力骤然加大!凌烬布下的火焰屏障剧烈波动,竟有点点星火被强行剥离,没入灯焰之中,那苍白的火焰似乎因此而壮大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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