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钱大人怎么办?”白薇看向昏迷的钱禹,“他撑不了多久…”
白芷突然看向妹妹,金瞳中情绪复杂:“白薇…你还记得姐姐最后传给我们的讯息吗?关于…双子容器的真正力量?”
白薇身子一颤,淡金眸子微微睁大:“你是说…‘灵血共鸣’?可那太危险!我们可能会——”
“没得选了。”白芷一把抓住妹妹的手,“姐姐用命换来这机会,我们不能辜负她。”
陆琰看向两姐妹,隐约猜到她们的打算:“你们要…融合力量?”
白芷点头:“双子容器真正的能力,是短暂合二为一,形成完美‘净化之体’。理论上能彻底清除晶毒…但代价是…”
“记忆和人格也会部分交融。”白薇轻声接话,“而且…我们从没试过。”
陆琰沉默片刻,突然解下腰间守山灯:“用这个做媒介。林长青的记忆提过,守山灯能稳定精神融合。”
白芷接过灯,与白薇双手交叠,灯夹在中间。
两姐妹眉心印记同时亮起,暗金与淡金光芒交织,形成完美双色光茧,将她们和钱禹裹在其中。
陆琰持剑警戒,目光扫过四周。
晨光下的寒溪林静得诡异。石殿废墟的阴影里,像有什么在窥视;远处树梢上,几只乌鸦静立不动,眼睛却泛着不自然的暗红…
光茧内,白芷与白薇意识正疯狂交融。
童年记忆、分离痛苦、各自遭遇…如洪水决堤般奔涌对冲。最深处的,是那份血脉相连的羁绊。
守山灯青焰在两人之间跳动,如引路灯塔。
钱禹身体悬浮光茧中央,晶化处在三色光芒照耀下逐渐褪去暗红,恢复成正常血肉。呼吸平稳,左眼暗红也彻底消失。
突然——
白薇发出一声痛苦闷哼。
她的淡金光晕中渗出一丝暗红,那是姐姐被控时残留的污染。
暗红如活物般急速蔓延,扑向白芷。
“陆琰!”白芷咬牙嘶喊,“玉心剑,现在!”
陆琰毫不犹豫,一剑刺入光茧。
剑尖精准点中那缕暗红,淡金剑光爆发,将污染硬生生逼出。暗红在剑尖挣扎扭曲,最终被彻底净化。
光茧缓缓消散,露出三人。
钱禹晶毒已清,呼吸平稳;白芷和白薇面色苍白,眼神却清明。最奇妙的是,两人眉心印记变了。
白芷的暗金裂痕边缘多了一丝淡银,白薇的淡金印记中心则现出一点暗芒。
“成功了?”陆琰收剑急问。
白芷点头,与妹妹相视一笑:“比预料的好。我们…看到了很多。”
钱禹此时悠悠转醒,茫然环顾:“我…这是哪儿?殿下?我怎么会…”
“说来话长。”陆琰扶她坐起,“感觉怎样?”
钱禹活动右臂,震惊发现晶化部分已恢复七八成:“这…怎么做到的?”
“双子容器的力量。”白薇轻声解释,却突然蹙眉,“等等…我感应到了…”她猛地看向青州城方向,“那个祭坛…正在被激活!”
众人顺她目光望去。
远处青州城上空,不知何时聚起一片暗红云团,云中电光闪烁,隐约形成模糊的七芒星图案。
“没时间解释了!”陆琰果断背起钱禹,“必须立刻赶回青州城!”
白芷白薇紧随其后,两姐妹步伐出奇一致,如共享同一意识。
穿过寒溪林时,白薇突然拉住姐姐:“芷儿…我看到了…姐姐最后留下的讯息…关于陆璃…”
白芷神色复杂地点头:“我也看到了。他不是敌人…至少不完全是。”
“你们在说什么?”陆琰回头问。
白薇深吸一口气:“陆璃体内有两个意识在抢控制权——一个是归墟之心通过晶体植入的‘种子’,另一个是…初代守山人首领的那个‘失踪兄弟’,也就是银瞳尊者的本体意识!”
“什么!?”陆琰脚步骤停,“你是说…陆璃被银瞳尊者附体了?”
“不完全是。”白芷摇头,“更像…共生。银瞳尊者的意识在保护他,抵抗归墟之心侵蚀。但时间不多了一旦祭坛完成,七器被污染,归墟之心就能绕过封印,直接降临!”
陆琰眼中闪过明悟:“所以陆璃一直矛盾行动,时而帮我们,时而为敌…”
“现在他正在输。”白薇忧心忡忡望向青州城上空越来越清晰的七芒星,“那个‘种子’…快要赢了。”
四人加速奔向青州城。
途中,陆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那块变色七星令。令牌滚烫如炭,背面的山岳徽记已彻底变成暗红色,不断渗出细小晶屑。
“他在求救…”陆琰低语,“陆璃…或者说银瞳尊者…在向我们求救。”
青州城轮廓越来越近。
城中央刺史府的位置,一道暗红光柱冲天而起,与空中七芒星云团相连。光柱中,隐约可见七件法器虚影环绕旋转,每一件都被暗红晶体缠绕污染…
风暴将至。
而他们,是最后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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