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4年春，新京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王宫御书房内的烛火却已燃了整整一夜。案上摊着一份黑煞卫密报，墨迹如新，字里行间却透着刺骨的寒意。王九击站在窗前，玄色常服的衣摆垂落地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的冰纹，目光却穿透沉沉夜色，落在北方的天际。
“俄国里治步枪，12磅前装滑膛炮，还有普鲁士教官……”他低声重复着密报中的内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有腰间的陨铁剑鞘与窗棂碰撞时，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如冰棱断裂。
黑煞卫指挥使王小炮跪在案前，头埋得极低，声音带着一丝颤栗：“启禀大王，据潜伏在保定练军大营的暗探汇报，俄国人自去年冬便开始向清军输送军火，首批就有一千支里治步枪、二十门12磅炮。普鲁士教官团队共四十人，为首者是前普军上尉冯·克虏伯，此人曾参与普奥战争，擅长西式队列操练与步炮协同战术。如今练军李隼部、刘福祥部已完成改编，似有西进之意。”
王九击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殿内。沈庭渊、王九波、王文、陈思玄等核心重臣皆在，个个面色凝重。沈庭渊上前一步，拱手道：“大王，练军如今得俄式军火与普鲁士教官相助，战力必然大增。若放任其坐大，他日必成我大新北伐心腹大患。”
“坐大？”王九击冷笑一声，走到案前，猛地将密报拍在桌上，“他们等不起，本王更等不起！”他手指重重戳在地图上的陕西地界，“关中乃中原腹地，东接晋冀，北连蒙古，西通甘新，若被练军占据，我大新将被死死困在西南与岭南。今日不北伐，他日便要被迫南守！”
他抬眼望向众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本王旨意，即刻扩军！”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惊。大新陆军现有七个野战师，再行扩军，需耗费巨额军饷与粮草，对刚稳定不久的财政而言，无疑是巨大压力。
经济与产业部部长李默连忙上前：“大王，七省钢铁厂虽已投产，但每月生铁产量仅够维持现有军火供应。若扩军……”
“本王知道你的顾虑。”王九击打断他，语气坚定，“钢铁厂日夜赶工，科学院已研制出新型高炉，月产量下月便可翻倍。军饷方面，广东的关税，四川、云南的矿税优先拨付，务必保障扩军所需。”
他走到地图旁，指尖划过七省疆域，声音沉稳如钟：“陆军原有七个野战师，再增编九个，共计十六个野战师。除第一野战师保留原建制外，其余六个老牌师与九个新师打乱混编，强弱互补，确保各师战力均衡。”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第一野战师是大新陆军的“王牌”，从广州接管战到港岛收复战，战功赫赫，保留其建制，可稳定军心。
王九击拿起一支朱笔，在地图上圈出四个区域：“以第一野战师为核心，编入第二、第九、第十师，成立第一军团；第三、第四、第十一师、十二师组成第二军团；第五、第八、第十三师、第十四师组成第三军团；第六、第七、第十五师、第十六师组成第四军团。”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麾下将领：“第一军团军团长王九波，副军团长王大力；第二军团军团长沈庭渊，副军团长蒋玉龙；第三军团军团长李子龙，副军团长李虎；第四军团军团长孙尚，副军团长赵山河。”
名单念出，殿内一片肃静。王九波刚从广州回来，尚未休整便被委以重任；沈庭渊身为军务总参谋长，亲自挂帅第二军团，可见王九击对此次北伐的重视。
王九击继续说道：“各军团设正副军团长，主参军、军需长、军械长、军医长、工兵总监、传令官各一人，参军三十人，勤务兵八十人，军团司令部共一百二十八人。”他看向沈庭渊，“具体编制细则，由军务部即刻拟定，三日内下发各师。”
沈庭渊躬身领命：“臣遵旨。”
“各军团下辖兵力，按此配置：四个野战师，每个师九千人；侦查骑兵营八百人；重炮营五百人，装备六门‘虎啸’120毫米前装榴弹炮，此炮射程四千五百米，可发射实心弹与榴霰弹；工兵营六百人，负责筑路、架桥、爆破；军属机枪连一百二十人，装备十二挺‘凤羽’机枪；军属运输团一千二百人，下辖六个运输营，配备骡马两千匹、大车五百辆。”王九击报出一串数字，精准无误，“全军团约四万人，务必在一个月内完成整编。”
“大王，”王九波上前一步，眼中闪烁着战意，“第一军团愿为北伐先锋！”
王九击看着他，点了点头：“好！第一军团、第三军团、第四军团，月底前在新京集结完毕，随后北上陕西，打开北伐通道。第二军团由沈庭渊率领，留守新京，兼顾西南防务，防止石达开部异动。”
沈庭渊心中一急：“大王，臣愿率军北伐！”
“不必。”王九击摆了摆手，“新京乃根本，你坐镇此地，本王方能安心。石达开部更需严加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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