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冬末的珠江口，晨雾如凝冻的牛乳，将海面笼得一片混沌。黑鲨级近海重炮舰编队正以八节航速巡航，旗舰黑鲨号的舰桥顶端，支队长张雷手持黄铜望远镜，目光如鹰隼般穿透雾霭。冰冷的海风掀起他蓝丝鲨纹制服的下摆，胸前的勋略章在晨光中泛着暗金光泽——那是天津炮战中轰碎英军堡垒、广州接管时稳定城防的荣耀印记，此刻在咸湿的海风中愈发醒目。
“支队长，左舷九点钟方向发现紧急信号！”观测手的喊声打破了舰桥的宁静。张雷迅速调整望远镜角度，只见三艘悬挂着大新商会旗帜的广式商船正狼狈地在海面挣扎，最靠前的“福顺号”桅杆断裂，船身倾斜近三十度，甲板上浓烟滚滚，船员们挥舞着红色求救旗，身影在雾中若隐若现。更远处，三艘双桅风帆海盗船如贪婪的恶狼般呈三角包抄之势，黑色的骷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甲板上的海盗们挥舞着弯刀与火铳，发出嚣张的嘶吼，其中一艘海盗船已靠上“福顺号”船舷，几名海盗正顺着绳索攀爬，惨叫声与器物破碎声隔着海面隐约传来。
“是红毛鬼勾结的海盗团伙！”航海长林勇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伙海盗盘踞珠江口三年有余，勾结西洋走私贩，专抢过往商船，手段残忍至极，此前清廷水师多次围剿都因船速不及、火力孱弱而无功而返，仅去年一年，就有十七艘商船被其劫掠，船员非死即伤。张雷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指节因握紧望远镜而发白——黑鲨级编队列装三个月，将士们早已摩拳擦掌，这正是检验新舰威力的第一战。
“各舰注意！”张雷抓起舰桥中央的铜质传声筒，声音透过传声装置穿透浓雾，传遍四舰，“海盗三艘双桅风帆舰，正在袭击我大新商船！黑鲨号、血鲨号为第一梯队，全速冲击，用主炮摧毁海盗船水线；暗鲨号、影鲨号为第二梯队，迂回至海盗船侧后方，切断其退路！全体将士听令，此战既要救下商船，更要让这些海盗尝尝我大新海军的厉害——今日，一个不留！”
“明白！”各舰舰长齐声回应，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亢奋。黑鲨号的蒸汽机轰鸣声骤然加剧，烟囱喷出浓密的黑烟，螺旋桨搅动着海水，舰体如离弦之箭般破浪前行，玄黑色的舰身劈开晨雾，舰艏的鲨鱼吻雕塑仿佛活过来一般，透着噬人的寒光。水兵们以最快速度冲向战位，炮手们掀开炮衣，露出黑洞洞的150毫米主炮炮口，炮膛内已装填好重达五十公斤的实心弹；装填手们赤着臂膀，肌肉在晨光中贲张，将备用弹药整齐码放在炮位旁；观测手们趴在舰桥两侧的观测孔后，不断报出距离参数，声音急促而精准。
海盗船上，头目“独眼龙”正站在船舵旁，左手把玩着镶嵌宝石的弯刀，右眼的眼罩遮住狰狞的疤痕。他刚下令海盗们登船劫掠，就被身旁的了望手拽了一把：“老大！后面有铁甲舰！是大新的军舰！”独眼龙猛地回头，看到远处四艘玄黑色的巨舰正冲破浓雾高速驶来，舰艏的鲨鱼吻在晨光中格外狰狞，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曾听闻大新陆军战力强悍，却没想到海军竟已装备如此威猛的铁船，那冒着黑烟的模样，根本不是风帆船能匹敌的。
“快！升起全部风帆，转舵向东跑路！”独眼龙嘶吼着踹向身旁的舵手，“告诉弟兄们，把抢来的金银带好，只要冲进三门岛的礁石区，这些铁船就追不上我们！”海盗们慌忙转动船舵，升起全部风帆，试图借助东南风逃离。然而，风帆船的最高航速不过六节，在提速至十二节的黑鲨级面前如同龟爬，黑鲨号的螺旋桨搅动着海水，在身后留下一道白色的浪迹，距离海盗船越来越近。
“黑鲨号主炮准备！目标海盗旗舰‘海狼号’，距离三千二百米！”炮长高喊着，双手紧握液压操控杆。炮塔缓缓转动，主炮炮口对准了“海狼号”的船身，阳光透过炮口，在海面投射出阴森的阴影。张雷站在舰桥，看着测距手不断报出的数字：“三千米！两千八百米！”
“放！”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黑鲨号的150毫米主炮喷出一团橘红色火光，实心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划破晨雾，如流星般砸向“海狼号”。炮弹在距离船身十米处落入水中，激起数米高的水柱，水花溅落在海盗甲板上，打得海盗们浑身湿透。“偏差十米，右舷修正！”观测手高声报告。炮手迅速转动操控轮，调整炮口角度，装填手们默契配合，将第二枚实心弹快速推入炮膛，捣实发射药的动作干净利落。
“第二发，放！”
这一次，炮弹精准地命中了“海狼号”的水线位置。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厚重的橡木船板瞬间碎裂，木屑与海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船身剧烈摇晃起来。海盗们惊呼着涌上甲板，试图用木板与帆布堵塞漏洞，却被紧随其后的血鲨号主炮再次击中。血鲨号的两枚榴弹呼啸而至，一枚炸开了“海狼号”的甲板，将几名正在堵漏洞的海盗炸得粉身碎骨，另一枚则击中了船尾的舵机，“海狼号”瞬间失去控制，在海面原地打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黑风寨主成帝路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黑风寨主成帝路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