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长沙府，骄阳似火，将城墙的青砖烤得发烫。城西高坡上，王九击玄色王袍的银龙纹在烈日下泛着冷光，他望着远处城墙根下堆积的湘军尸体，指尖在陨铁剑鞘上轻轻摩挲。禁卫步兵师师长王阿飞快步走来，军靴踏过碎石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大王，第一波攻城结束，湘军伤亡八千，我军阵亡两百一十三人，伤七百八十六人。”
王九击点点头，目光扫过城下的战场。玄黑色的禁卫士兵正有条不紊地撤回防线，几名医护兵抬着伤员匆匆走过，伤员的呻吟声与远处城墙上隐约的哭嚎交织在一起。“虎啸炮的威力如何？”他问道。
“回大王，二十门虎啸炮共发射榴弹三百余发，西门城墙多处出现裂缝，最宽处已达半尺，但城墙根基扎实，并未坍塌。”炮兵团团长李豪快步上前，脸上满是烟尘，“湘军在城墙内侧堆了大量沙袋，咱们的炮弹炸穿外墙后，威力被大大削弱。”
王九击顺着李豪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长沙府西门的城墙上，硝烟尚未散尽，原本平整的青砖墙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弹坑，几处缺口处隐约可见沙袋堆砌的痕迹。城头上，湘军士兵正忙碌着修补城墙，黑色的人影在阳光下晃动，像一群顽强的蚂蚁。
“曾国藩这‘结硬寨’的本事，倒是用到了守城上。”王九击冷笑一声，转身对身旁的参军道，“传我命令，各部队休整三个时辰，午时三刻发起第二波进攻。让王大牛的掷弹兵团做好准备，等会儿直接从城墙缺口处冲进去。”
“遵命！”参军躬身应诺，转身快步传达命令。
城下的禁卫军营地里，士兵们纷纷放下武器，开始休整。有的靠在战壕边啃着干硬的饼子，有的则拿出水壶喝水，阳光照在他们玄黑色的军装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胸前晕开一片片深色的水渍。王哈儿骑着战马在骑兵阵中巡逻，看到几名年轻士兵正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龙吟”1860式骑枪，便勒住马缰，翻身下马：“都给老子擦干净点！这枪可是咱们的命根子，等会儿冲锋的时候，能不能保住脑袋，全看它了！”
一名年轻士兵连忙点头，用布巾仔细擦拭着枪管。“旅长，这湘军也太能扛了，咱们的虎啸炮炸了那么久，他们还能守住城墙。”另一名士兵忍不住说道。
王哈儿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曾国藩的湘军，别的本事没有，‘结硬寨，打呆仗’的能耐可是天下第一。当年在武昌，他们就靠着这招耗垮了太平军，也坑死了咱们，如今守长沙，更是把这招用到了极致。不过没关系，他们能扛，咱们更能打！等会儿你们跟着我冲，只要撕开一个口子，这长沙城就是咱们的了！”
士兵们纷纷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他们都是从各野战师挑选出的精锐，自入伍以来从未打过败仗，长沙府的顽强抵抗，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好胜心。
与此同时，长沙府城内，曾国藩正站在西门城楼上，望着城外的禁卫军营地，脸色凝重如铁。他的官袍上沾满了尘土与血污，左眼下方被弹片划伤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简单包扎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浸透。“伤亡情况如何？”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回大人，西门防线伤亡八千余人，其中阵亡五千，重伤三千。城墙多处受损，西门左侧的马面墙已被炸开一道缺口，多亏弟兄们用沙袋及时堵住，才没让大新军队冲进来。”副将刘长佑躬身回道，眼中满是疲惫，“现在城墙上的弟兄们大多带伤，能战斗的不足一万人了。”
曾国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满是决绝。“传我命令，将城内所有的青壮年都征调上城，老弱妇孺负责搬运弹药和粮草。告诉弟兄们，长沙府是咱们湘军的根基，一旦城破，咱们的家人都会被大新军队屠戮殆尽！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死守！”
“大人，城内的百姓们已经怕了，刚才征调的时候，有不少人想要逃跑，被弟兄们当场斩杀了几个，才勉强稳住局面。”刘长佑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曾国藩猛地拔出佩剑，剑尖指向城下的禁卫军营地：“怕也没用！大新军队是什么货色，你们难道不清楚吗？他们在沅州、靖州烧杀抢掠（抄家无良大户），无恶不作（追杀逃兵、俘虏种地），一旦城破，长沙府的百姓们只会死得更惨！告诉他们，要么拿起武器反抗，要么等着被宰！”
刘长佑不敢再劝，连忙躬身应诺，转身快步传达命令。城墙上，湘军士兵们正麻木地搬运着沙袋，补充弹药。几名百姓被强征上城，手中握着老旧的刀枪，脸上满是恐惧，双腿不停地颤抖。一名中年汉子刚要放下武器逃跑，便被一名湘军士兵一枪托砸倒在地，士兵举起刀，就要砍下去。
“住手！”曾国藩厉声喝止，快步走了过去。他看着地上的中年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黑风寨主成帝路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黑风寨主成帝路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