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王九击走到火炮营,刘铁匠正带着工匠给九磅炮做最后的调试,炮身的精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刘铁匠,这些炮都调试好了?”
刘铁匠拍着炮身应道:“川王放心!二十门九磅炮个个都是好家伙,最远能打两千二百步,轰城墙绝对没问题!就是火药和炮弹都备足了,保证让清军尝尝厉害!”
王九击点点头,又看向各军将领:“传令下去,三日之内加紧操练,尤其是燧发枪兵的队列射击和炮兵的瞄准。王哈儿,你的禁卫骑兵部负责巡逻,防止清军袭营;李三,锁甲骑部继续侦查,摸清清军的布防细节。”
“遵令!”众将齐声领命,转身各自安排去了。
接下来的三日,黑风军的练兵声日夜不绝。燧发枪兵排成三列横队,在教官的号令下交替射击,“砰砰”的枪声震得地面发颤,硝烟在营地上空凝聚成一片灰云;刀枪兵则练习刺杀动作,枪头淬的毒藤汁在阳光下泛着暗绿,喊杀声此起彼伏;炮兵们反复演练装弹、瞄准、发射的流程,刘铁匠穿梭其间,时不时敲打炮身纠正动作。
王九击每日都要巡视各营,看到新兵们虽满脸汗水,却个个眼神坚定,心中颇感欣慰。有个从前在绿营当兵的老兵,如今已是鸟枪部的队正,见了王九击便拱手道:“川王,咱黑风军的粮饷足、武器好,弟兄们都愿意拼命!别说黄宗汉的三万多人,就是再来三万,咱们也不怕!”
这话引得周围士兵纷纷附和,欢呼声经久不息。
第三日傍晚,李三带回消息:黄宗汉不仅没有投降的意思,反而将城内的百姓强征到城头助战,还把府库的银钱搬到城头,许诺退敌后每人赏银五两。督标营的士兵更是日夜操练,团练也被强迫着在城外挖壕沟,显然是要顽抗到底。
“敬酒不吃吃罚酒。”王九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当即召集将领议事,“明日清晨,全军列阵,与黄宗汉决战!”
帐内灯火通明,将领们围在地图旁,听王九击部署战术:“王九波,你率第一步兵军列于左翼,主攻清军的劈山炮阵地;王大力,第二步兵军在右翼,直插团练的中军,打散他们的阵型;李子龙,第三步兵军居中,用燧发枪压制城头火力;马星,第四军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各处。炮兵营的二十门九磅炮集中火力,先轰开城外的团练防线,再压制城头的火炮。骑兵负责两翼掩护,防止清军逃窜。”
“遵令!”众将齐声应答,声音震得帐顶的油灯微微晃动。
次日天未亮,黑风军的营地便响起了集合的号角。两万余士兵迅速列阵,黑龙战袄在晨光中连成一片,银龙纹领口随着动作流转出冷光。王九击身着玄色王袍,腰间陨铁剑泛着寒光,骑马立在阵前,目光扫过整齐的队伍。
“弟兄们!”他的声音透过号角传遍全军,“黄宗汉负隅顽抗,妄图凭借城墙苟延残喘!但他们忘了,咱们黑风军靠的是刀枪,靠的是百姓的信任!今日一战,定要攻破防线,拿下重庆府,让川东的百姓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拿下重庆府!”“追随川王!”士兵们的呐喊声震耳欲聋,连嘉陵江都泛起了涟漪。
王九击挥剑直指前方:“全军出发!”
号角声再次响起,黑风军如同黑色的巨龙,朝着重庆府城外的清军阵地缓缓推进。步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刀枪在晨光中泛着寒光;炮兵们推着九磅炮,炮轮滚动的声音沉稳有力;骑兵们牵着战马,随时准备冲锋。
此时,重庆府城外的清军阵地也已严阵以待。三万三千川勇营分成前后两阵,前排的团练手持藤牌长枪,后排的督标营士兵端着燧发枪,五十门劈山炮整齐排列,炮口对准了逼近的黑风军。黄宗汉身着红顶官服,站在城头的了望塔上,面色凝重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色洪流。
两军距离逐渐缩短,已能看清对方士兵的面容。黑风军阵中,王大力握着鬼头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清军阵里,团练们的脸上满是恐惧,握着武器的手不停颤抖。
晨风吹过战场,卷起地上的尘土,黑龙旗与清军的黄龙旗在风中各自猎猎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火药与尘土的气息,紧张的气氛几乎凝固,连鸟儿都停止了鸣叫,唯有双方士兵的呼吸声与武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一场数万人的野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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