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站在商行二楼的窗口,望着车队远去的方向,久久不语。她知道这是在冒险,一旦被周家察觉,后果不堪设想。但她更知道,陈小乐在安远镇等米下锅。她送去的不仅是物资和技术,更是一种态度,一种告诉他自己和整个清河都在他身后的支撑。
“陈大人……你可千万要撑住。”她低声自语,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安远镇这边,陈小乐也没闲着。
内部初步理顺后,他把目光投向了更远处。安远镇之所以贫瘠,除了制度腐败,客观条件也确实差。土地贫瘠,除了放牧,能耕种的地方不多。但陈小乐记得来的路上,熊猛曾提过一嘴,说镇子西边那片荒山底下,好像有“黑石”,能烧,但烟大呛人,没人爱用。
“黑石?”陈小乐心里一动,莫非是煤?
他立刻叫上熊猛,带着几个护卫去了西边荒山。果然,在一些裸露的岩层处,发现了不少泛着乌光的黑色石块。
“对,就是这玩意儿,”熊猛捡起一块,在手里掂了掂,“以前有老军户试着烧过,火头倒是硬,就是那烟太毒,能把人呛死,还不如砍柴划算。”
陈小乐接过那块沉甸甸的“黑石”,心头一阵火热,果然是煤!烟大呛人,多半是燃烧不充分和通风的问题,这在技术上并非无法解决。如果能把这煤矿利用起来,安远镇就有了稳定的燃料来源,无论是对于即将到来的工匠们建立工坊,还是对于军户们过冬取暖,都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这可不是石头,这是宝贝!”陈小乐难掩兴奋,对熊猛道,“立刻安排人手,把这一片先给我看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乱挖!等咱们的‘巧匠’到了,这满山的黑石头,就是咱们安远镇起飞的底气!”
熊猛看着陈小乐发亮的目光,虽然不太明白这呛人的黑石头有啥宝贝的,但还是毫不犹豫地一拍胸脯:“大人放心!俺派一队新兵日夜守着,保证一只耗子都溜不进来!”
希望就像荒原上的星火,开始在安远镇这片沉寂的土地上闪烁。内部淤积的泥沙被初步清理,外部支援的星火正在夜兼程地赶来,而脚下似乎还埋藏着未被发现的宝藏。
陈小乐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丝了,他知道最难的开头,总算被他硬生生凿开了一道缝。接下来,就是如何把这道缝,越撬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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