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是。”埃里奥斯抬手，示意舰桥主灯调暗，战术全息球升起。一张帕迪塔星区的星图旋转展开，130 颗世界被标成蓝绿两色。
“第二军团要扩军，三十万阿斯塔特起步。你们火星要技术，我的军团需要基因种子。我不想听什么异端之争，我只看到产能。”
说完，埃里奥斯没好气地瞪了贝里特纳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机械学会就是机械神教千年前的一支探索舰队！而且还在一直向火星汇报工作，装什么纯洁！”
他打了个响指。
全息球切到下一幅画面：一座漂浮在轨道上的暗银色巨构的影像，船体侧面刷着帝国的双头鹰，也刷着机械教的齿轮。
“原初增殖”型方舟，是埃里奥斯根据黑暗科技时代技术设计的一款“黑户”战舰。
“两条路。”
埃里奥斯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你们继续对骂，把甲板拆成废铁，然后我让第二军团把你们俩打包送回火星，写一份联合报告——题目就叫《关于第二军团因机械教内斗导致扩军计划流产的可行性研究》。我想，火星的高阶议会一定很乐意在 50 年内不再看到你们的名字。”
柯赛克斯的散热栅格“嗡”地一声过载。
贝里特纳的触须悄悄垂下，不敢吭声。
“第二，”埃里奥斯收回一根手指，剩下那根指尖在全息球上轻轻一点，“把你们的实验室、贤者、机仆和反应堆全部搬到珀墒星上。灰袍和红袍各占半边，互不统属，只向我汇报。
三个月后如果产量达标，我就把方舟交由你们建造。并正式注册为火星铸造世界与帕迪塔星区的联合圣物。
你们的名字会刻在齿轮圣典———活的那种。”
柯赛克斯的眼部透镜闪成一片炽白，贝里特纳的呼吸器发出嘶嘶的吸气声。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
第一次，他们的触须没有互相抽打，而是悄悄缩回袍袖里。
“我数到三。”埃里奥斯淡淡道。
“一。”
柯赛克斯的红袍下摆“刷”地绷直。
“二。”
贝里特纳的伺服臂咔哒一声折叠。
“三。”
两个贤者同时抬起右手，在胸口画出一个齿轮交叉颅骨的礼仪符号，声音叠在一起：
“以万机神之名，协议生效。”
埃里奥斯松手，转身，背对着他们摆了摆。
“很好，去签合同。
谁再打架，我就把谁的头盖骨拆下来当夜壶——我保证，夜壶也会按时完成产量指标。”
甲板尽头，瓦洛里斯和罗克斯瓦尔对视一眼，悄悄给自家原体竖了个大拇指。
在他们背后，灰袍和红袍的机油佬们已经像两群被驯服的狼，低着头，快步走向“终末黎明”号的传送平台。
埃里奥斯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嘀咕“真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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