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天晚上在心里默默发誓的事情,心里一阵激动,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加速流动。他掀开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但他没有退缩。他赤着脚走到地上,脚底板接触到冰凉的土地,那种刺骨的凉意让他瞬间清醒。他走到墙角,那里靠着一把几乎和他身高差不多的锄头。那锄头看起来很旧了,木柄被磨得光滑,铁头也有些锈迹,但却是家中最重要的农具之一。
他伸出小手,有些吃力地抓住锄头粗壮的木柄,像抓住一根能够改变命运的权杖。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院子里。
院子很小,杂乱地堆放着一些农具和柴火。清晨的月光,如同薄薄的水银,洒在干裂的地面上,泛着惨白而冰冷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味和夜晚残留的寒意。
常遇春选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开始练习。他的动作还很生疏,甚至有些笨拙,像是在模仿一个蹩脚的舞者。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挥动锄头,但力道远远不够,锄头只是浅浅地划过地面,扬起一些尘土。他学着想象中侠客的姿势,尝试着发力,但身体协调性很差,常常是力不从心,弄得自己气喘吁吁。
他挥舞着锄头,像是在和空气搏斗,更像是在和自己的软弱搏斗。汗水,很快湿透了他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带着凉意。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他的努力也是如此渺小,难以留下痕迹。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胸膛像风箱一样起伏。他的小胳膊很快就酸胀得抬不起来,双腿也有些发软。但他却没有停下来。他知道,只有不断地练习,才能克服身体的惰性,才能变得更强。哪怕只是一点点进步,也是对昨夜誓言的回应。
练了一会儿,他放下锄头,开始练习一些简单的拳脚。这些拳脚,是他从偶尔看到的武打场面,或是村子里几个半大小子胡乱比划中学来的,不成体系,甚至有些可笑。但常遇春却练得十分认真。他的动作,还是有些僵硬,像木偶一样不自然,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像黑夜中燃烧的火焰。他想象着自己面对着敌人,挥舞着拳头,将他们一一击倒;他想象着自己像书里的侠客一样,身轻如燕,踏叶而行……每一次出拳,每一次踢腿,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常遇春,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常遇春抬起头,看到王二牛正站在院门口,叉着腰,一脸的鄙视和看好戏的表情。王二牛是他同村的伙伴,家境比他家稍微好一点,但为人刻薄,总爱欺负人。
常遇春没有理他,继续练习。他知道,王二牛是来看他的笑话的。在王二牛看来,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泥腿子,还想通过练这些花拳绣腿来改变命运,简直就是自不量力,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喂,常遇春,你到底在练什么啊?练了这么久,还不是一样穷得叮当响?”。他走了进来,故意提高声音,让整个院子都能听见,“我看你啊,还是乖乖地跟着你爹去田里干活吧,说不定还能多挣点粮食呢!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常遇春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了王二牛一眼。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和火焰。那眼神,像针一样刺痛了王二牛。
“我练我的,你管不着。”常遇春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挑战的硬度,“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看看,我不是在白费力气。”
王二牛被常遇春这突如其来的强硬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文静、甚至有些懦弱的常遇春,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讪讪地笑了笑,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常遇春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最终还是悻悻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王二牛的离开,并没有让常遇春停下。他继续练习,直到体力几乎耗尽,才颓然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确实知道,王二牛说的是实话。在这样贫困的环境下,想要通过这种近乎自虐的锻炼来改变命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没有名师指导,没有系统训练,没有充足的营养,他的努力,很可能就像石沉大海,毫无波澜。但他还是选择坚持,因为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希望,是他内心深处那股不甘平凡的火焰在燃烧。放弃,比贫困本身更让他无法忍受。
他回到屋里,看到父母已经起来了。父亲常大牛正在整理农具,将锄头、镰刀等一一擦拭,动作缓慢而熟练。母亲李氏则在做早饭,在昏暗的油灯和清晨微弱的天光下,熟练地揉着玉米面,准备摊几张薄饼。看到常遇春满头大汗地回来,母亲有些惊讶:“春儿,你这么早就起来了?院子里弄什么动静呢?快去洗把脸,准备吃饭吧,别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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