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这天,林家老宅的葡萄架上挂满了紫莹莹的果实,像一串串垂落的星辰。书墨踩着板凳摘葡萄,手腕上的星辰砂手链晃悠着,是西域小丫头临走时送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慢点摘,别碰掉了青的。”书砚举着竹篮在下面接,篮子里的葡萄已经堆成了小山,紫的、绿的、半紫半绿的,挤在一起散发着甜香。他指尖划过一颗饱满的紫葡萄,忽然想起去年埋葡萄籽时,书墨说“要像守护秘密一样守着它们”。
林宇轩正把新收的玉米串在屋檐下,金黄的玉米棒子垂成了帘,和腊肉腊肠相映,像挂了串沉甸甸的秋。“今年的玉米能磨三石面,”他擦了擦汗,“留一半给镇上的磨坊,换些新麦粉回来,给孩子们做麦饼。”
医馆里,林逸尘在晾晒秋梨膏,铜锅里的膏体泛着琥珀色,是用新摘的秋梨加了川贝熬的。小石头蹲在旁边帮忙翻晒,鼻尖沾着点膏渍,像只偷嘴的小猫。“这膏要晒足七日,”林逸尘用木铲搅了搅,“去年李御史来,说比京城药铺的还地道。”
阿风从后山扛回一捆野栗子,竹篓里还躺着个熟透的野柿子,红得像团火。“后山的栗子树结果了,”他把柿子递给书墨,“你看这颜色,像不像炎山的赤火晶?”
书墨捧着柿子,忽然想起林萱讲过的炎山往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链上的星辰砂:“等摘完葡萄,我们去给祠堂的桃树施肥吧?先生说秋天施肥,明年开花才旺。”
众人扛着锄头去了祠堂,桃树的叶子已染上秋黄,落在地上铺了层金毯。书砚和小石头挖坑,书墨撒肥,林宇轩培土,阿风则拎着水桶浇水,井水混着肥料的气息,渗进土里,像给老树喂了口甜汤。
林逸尘站在祠堂门口,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忽然对林萱道:“你看,像不像当年我们在青木灵境,给灵心果树浇水的样子?”
林萱望着桃树下晃动的身影,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们身上,镀了层暖金。书墨的发绳松了,书砚伸手帮她系好;小石头的锄头卡住了,阿风弯腰帮他拔出来;林宇轩则在修剪旁逸的枝条,动作和当年在炎山加固封印时一样仔细。
“比那时热闹多了。”她轻声道,眼眶微微发热。
傍晚分葡萄时,书墨特意挑了串最大的紫葡萄,放在祠堂的供桌上,旁边摆着林逸尘做的秋梨膏,林宇轩烤的玉米饼,阿风摘的野柿子。“给父亲和堂叔尝尝,”她对着牌位轻声说,“今年的收成可好呢。”
小石头抱着分给西域的葡萄礼盒,礼盒上系着书砚刻的木牌,牌上是颗笑开脸的葡萄,旁边写着:“江南的秋,甜得很。”他要赶在商队出发前送去,让西域的孩子尝尝带着江南阳光的味道。
夜渐深,众人坐在葡萄架下分食葡萄,秋风吹过,叶子沙沙响,像在讲古老的故事。书砚说起刚刻好的秋收木牌,要寄给西域的孩子;书墨计划着用葡萄籽再种几株新苗;小石头数着野栗子,说明年要种在桃树旁;林逸尘翻着医书,说要给秋梨膏加味新药材;林宇轩琢磨着做个新的葡萄架,要比今年的更结实;阿风则望着天边的星,说落星坡的星辰砂,此刻大概也在发光。
林萱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这满院的秋光,这喧闹的笑语,都是那些逝去的人用生命换来的。他们曾守护的,不只是冰冷的封印,更是这样热气腾腾的人间——是葡萄架下的闲谈,是祠堂前的劳作,是一代又一代人,把日子过成诗的模样。
葡萄的甜香混着玉米的暖香,在夜色里漫开。林萱拿起颗紫葡萄,轻轻咬开,汁水在舌尖漫开,甜得像岁月的回甘。她知道,这故事没有终点,就像这年年轮回的秋,就像这永远鲜活的人间,在时光里,慢慢流淌,生生不息。
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守护,早已化作了风,化作了雨,化作了这满院的果实,守护着每一个平凡而珍贵的日子。
秋阳穿过葡萄架的缝隙,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书砚正将晒好的葡萄籽装进小布包,每个布包上都绣着片小小的葡萄叶,是书墨用西域商队送的丝线绣的。
“这些要分送给镇上的人家,”他数着布包,“王奶奶家的菜园空着,李大叔说想在院墙边种一排。”
书墨抱着个陶罐走过来,里面是用新葡萄酿的酒,酒液清透,泛着淡淡的紫。“先生说,这酒要埋在桃树下,等明年桃花开了再挖出来,才够香醇。”她蹲在桃树下挖坑,指尖触到土里的硬物,竟是去年书砚刻废的木牌,上面的五灵纹被雨水泡得发胀,却依旧清晰。
“还在呢。”书砚捡起草木牌,用布擦干净,“正好压在酒坛上,当个镇物。”
林宇轩扛着新做的木梯从木工坊出来,梯身上刻着缠枝葡萄纹,是给摘柿子用的。“东头的老柿子树结果了,”他笑着说,“去年结的柿子,晒成柿饼甜得齁人,今年多摘些,给西域的孩子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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