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下斗胆问一句,宫中难道就没有儒生或者道士为太后治病吗?”
苦楝停下把玩着「春分」的手,瞥着眼前一晃一晃的流苏,拱手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张清晏才从书中露出那双杏眼,眨巴眨巴地看着苦楝,声音有些含糊:“后宫禁地,禁止官员入内,甚至是道士神仙也不行……况且…嗯……”
苦楝听着那明显的咽东西的声音,忽然有些想笑,这贵千金,还真是有趣……
“这点小病,还不需要施展一些神仙手段。经过先生的指点,小女豁然开朗,相信不久之后便可彻底医治好太后娘娘。”
张清晏应该是吃完了,声音恢复了平常的清亮,将立起来的「草木本经」放下,藕色的唇微微嘟起:“若是那群儒之大能或者道士神仙能为我等医治百病的话,倒也不需要大夫郎中了……”
听到这话,苦楝微微睁了睁眼,惊讶道:“难道太后的病连儒生大能都治不了?”
张清晏托着下巴,莞尔一笑:“是也非是……也不知该说上天公平还是残忍,道士儒生并非治不了凡人的普通病灶,而是……他们不肯承受天道责罚,因果论处…”
“天道责罚?因果……”苦楝既激动又疑惑,话说到一半便被张清晏一只手给捂住了嘴。
张清晏脸色大变,看起来比苦楝还要慌张:“嘘……大央不谈,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苦楝一边点头一边眨眼,十分认真地看着张清晏。
似乎有些害羞了,张清晏脸一红,慌张地收回手,拿出了手帕,藏在桌下偷偷擦拭着,嘴上继续说着:“具体怎么一回事,小女也不清楚,总之出手诊治普通病灶,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反噬退境重修……”
“这么严重啊?”苦楝说实话有些惊讶了,“这真的是天道吗?”
张清晏摇摇头:“小女不知,或许是吧,否则靠医吃饭之人岂不是得绝迹?”
苦楝一想,还是认为此乃人定而非天道。
先不说道士有多难当,就连满大街走的儒生其实能治病的也就寥寥数几,唯有当上官方可有医治百道之能,然——连二品官员御史大夫都非儒生,想来真正当成官的儒生怕也为数不多,况且并非全部儒生道士会愿意屈尊下来救治民间万疾,就算如此所有能人出动,世上百姓千千万,病魔无时无刻不在剥夺人的生命,没有一定规模的民间大夫与凡尘郎中,天下依旧会大乱。
故而,苦楝得出结论:所谓天道责罚,因果论处,定然是前人之所为,目的无非两种,其一,给能人找个不屈尊就卑的理由,其二,出于以前的某件事情,有人制定了这一禁忌,目的就是让无大能的凡人与儒生道士分隔开,井水河水,互不相犯。
苦楝想到这里,也不再继续瞎猜,他将此番结论烙印进心底,决定将来去探察清楚。
好在御史大夫中的是丹毒,并不属于凡尘杂病,还能靠洛明微治好。
“先生今儿下午只教了小女辨药之理,以及持针之法,却又不作考核,还真是个宽松的先生啊,比书塾里的好多了。”张清晏眼睛瞥向一边,鼓着半边脸说道。
“胡说,为师还助你稳住了心,行医就诊最忌心性不稳,尤其是扎针之时,心性稍有偏差,便会让药性失散,针形不稳。况且,辨药乃长期之事,考核亦得循序渐进才是。”苦楝皱了皱眉头道。
张清晏又将头埋进了书里,故意拉长声调道:“那接下来难道都让清晏看书嘛……”
“非也,在下还有些事情需要问小姐。”苦楝微微一笑道。
这时,张清晏的脑袋又探了出来,一脸狐疑地看着苦楝:“先生是道士神仙,怎么知道的比小女我还少呢?莫非……”
苦楝闻言一愣,但很快便释然一笑:“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实话实说,在下并非道士神仙,只是偶得机缘,上过道山吐纳过几日,会一点皮毛。”
张清晏听后转而笑道:“但先生的确会医术,能够作小女的先生!先生有何疑问请说,小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谁让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先生呢?先讨好或许先生就不会嫌清晏烦了…”
苦楝听完张清晏嘴上说的话,立刻又听到其心之所想,顿时有些失笑。
“小姐能否与我说说,二公子的事情?”
张清晏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缓缓道:“景珩哥哥早在一年前,便如此了……刚开始的时候,身体状态还未像此般虚弱,精神却十分萎靡,后来身子继续虚弱,但精神却重归正常,不会说些胡话,更不会像刚开始一样发疯……只是他整个人却全然变了,白天基本上闭门不出,除了如厕,基本就不出门了。晚上宵禁前一刻钟便出门去了「膏雨楼」,第二天基本上刚刚解除宵禁便回来了,巡视的护卫以及各个门庭的守卫都称二哥独自一人回来的,但清晏在有一次清楚地嗅到,他的身边有一股女子幽香,就连烛光下的影子都有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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