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许正打算仔细参观参观这要价十文钱一晚的客房,才从两扇陈旧的木门看到放在中间的桌子,有些人刀子般的眼神就嗖嗖嗖的飞了过来。
“我又没招惹你,你瞪我干嘛。”简直莫名其妙,他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得罪他了?难不成这年头呼吸也犯法?
“出去。”
迟许怀疑耳朵听错了,一脸错愕的指着自己,“你说我?”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景昱冷哼一声,给了他一个你难不成还想我亲自请你出去的眼神。
“凭什么要我出去?”
迟许走到床边稳稳一屁股坐下,双手在床上拍了拍,床板还算结实,自顾自地说:“还行,不是很硬。”要比他们睡的草地舒服多了。
“你出去。”景昱发现迟许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心情烦躁起来,“我要沐浴,你出去。”
“你洗你的呗,管我干嘛。”
景昱冷了脸,指着门口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出!去!”
“你让我走我就走?”
砰——
小二在擦着桌子,一抬头看见迟许从楼上下来了,赶忙把帕子往肩膀上一甩,小跑上前:“客官,是要点吃的?”
“不用了,我出去逛逛。”
小二点点头要回去继续擦,迟许将他叫住,“我想问一下这边的集市在哪儿?”
“出门往左边一直走,走到头拐弯儿就能看见了。”
“行,我知道了。”迟许拍拍小二肩膀,掏出一文钱塞到他手里,“谢了小哥,请你吃个馒头。”
小二心绪复杂的捏着那枚带有余温的铜板,目送迟许消失在客栈门口。
说他有钱吧,问几次了要不要买饭都不搭腔,说他没钱吧,现在又给了他一文钱小费。
长得凶神恶煞,还带着个皮包骨头的病夫郎,当真奇怪。
这个时辰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道上人来人往都是出来赶集逛街的。
迟许混在其中格外明显,跟个土老帽一般,什么都好奇要凑过去看看。
“老伯,你这背篼多少钱一个?”
老伯听见声音抬头,被蹲在摊位前挑挑选选的迟许吓了一跳,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说:“三、三十文钱。”
迟许皱了下眉,老伯眼皮子跳了跳,连忙改口,“二十文也是能卖的。”
“再少就不成了!”
老伯见他还是板着一张脸,心里暗骂晦气,怎么一大早就遇见这种事,眼睛都不敢往他身上瞟。
周围摆摊的也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不过没谁想找麻烦,都默不作声当看不见。
老伯叹了口气,愁容满面的从钱袋子里摸了十文钱出来,再多的他也拿不了了。
迟许还在挑选要买哪一个好,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突然捧着铜钱递到他跟前。
老伯讨好又小心的笑着,“不多,您拿去买酒喝!”
迟许愣了两秒,终于察觉到了周围怪异的气氛。
此情此景,只要脑子稍微正常一点,就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迟许嘴角抽了抽,不敢相信他居然被当成收保护费的黑社会了!岂有此理!
“老伯,三十文对吧。”
迟许拿起一个最大的背篼往身上一挂,数了三十个铜板没好气的放在还没反应过来的老伯手上。
他本来打算就这样走了,想起自己被误会不说,买东西也没砍价,走出去没多远又不甘心的折返回来。
老板看见他去而复返,一把老骨头都要吓散了。
“我没跟你讲价,有点亏。”迟许拿起放在最边上的小竹篮子,理直气壮道:“我买了这么大个背篼,你不送我点东西?”
老伯只想快点把他这尊大神送走,顺手又捡起一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筐塞给他,反正都是拿来给小孩儿玩的,值不了多少钱,“都送你都送你!”
迟许顿时如鲠在喉,臭着脸走了,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走路上好多人都在刻意避开他。
这种感觉在他后面买其他东西时到达了顶峰。
实在搞不明白,找了处没人的湖边照自己,天气不错把他照得挺清楚。
“不应该啊……”迟许摸了摸脸,又偏着头左看右看,“明明怎么看都挺帅的。”
回去正巧碰见小二提着水出来,迎面撞见他背着一个大背篓突然从楼梯口‘拔地而起’,吓得脚都软了。
“客官……您走路咋没声儿啊?”
“那我下次走重点。”
他还不是担心把楼梯踩坏了,踏一步要嘎吱嘎吱响三下。
景昱坐在窗户边擦头发,搞的到处都是水,也不分眼神看他。
迟许放下背篼,走上前抢走他手里的擦发布,揪成一条伸出窗外,使劲儿拧干了才还给他。
景昱没说什么,继续慢慢用布擦头发,发尖的水珠才被擦掉,马上又冒出来。
就没见过这么磨蹭的人!
“拿来!我给你擦!”
“不……”
话还没有说完,他手里的布就被大力扯了过去。
迟许抓起他那一大把又长又黑的头发,沉甸甸的,也不知道天天挂在头上累不累。
也是奇怪了,他这么瘦,发质居然还挺好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水打湿了,看不见头发上的分叉。
“我出去买东西,他们都有点怕我。”迟许突然说。
景昱抬起眼眸,不平不淡的来了句,“你用布把头包上会好一点。”
迟许恍然大悟般往脑袋一摸,怪不得人家都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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