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等到晚上,总不能三个人坐在这里干瞪眼。
方既明看向阿尔图:“最近跟奈布哈尼学了点剑招,你要是不忙,陪我过几招?”
阿尔图点头:“今天确实没什么事。你确定要和我练练?”
“哎呀,又不是生死战,就是想跟你讨教几招嘛。”
“行,走吧。”
怕留法德耶一个人休息,她会不知所措,方既明招呼道:“走,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法德耶顺从地起身,默默收拾好桌上的餐具,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来到演武场,阿尔图递给他一把木质长剑:“你想我用什么武器?”
方既明略一沉吟:“双刀?他说他要亲自验收奈布哈尼的教学成果。”
阿尔图挑拣武器的手一顿,转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那你自求多福吧。验收之前,最好别让他对你还有什么不满。”
阿尔图和奈布哈尼都认定方既明对上苏丹毫无胜算,方既明自己也这么觉得:“你模仿下他常用的招式,让我先找找感觉。”
“好。”阿尔图拿起两柄与苏丹常用弯刀形制相似的木刀,站到方既明对面,“我收着力,由慢到快,你慢慢适应。”随后示意方既明先攻。
方既明侧身向前,尽量减少身体正面暴露的面积,挺剑疾刺。
阿尔图双臂翻飞,两柄木刀舞得密不透风,仿佛在身前织起了一道屏障。
方既明的长剑在那连绵不绝的刀影下,不是被绞偏了方向,就是被弹开。
他们双刀流是怎么做到双手都这么协调的?要是换作方既明自己,怕是早就开始左右互搏了。
木刀接连抽在他手臂和肋侧,发出“啪啪”几声,“太慢了。”阿尔图提醒道。
不行,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方既明急退两步,拉开距离,悄悄揉揉被抽疼的地方。
讲武德的阿尔图并没有趁虚而入,在前方侍立等待。
方既明闭了闭眼,沉下心神,在脑中飞速过了一遍剑招衔接与奈布哈尼所授的身法要诀,再次挥剑攻上。
好不容易将阿尔图的双刀逼至一隅,以为能打乱他的节奏露出破绽,不料阿尔图配合步法一个轻巧的旋身,瞬间便化解了困局。
劈、撩、格、架……两把刀攻守转换随心所欲,令人难以捉摸。
身上又挨了好几下火辣辣的抽打,方既明哪哪都疼,揉着腰退开,索性耍起赖:“和我说说双刀有什么弱点呗?”他打算投机取巧。
阿尔图略作思索:“双刀看走,对步法配合要求很高,在马背上就发挥不出实力。”
这不行,总不能请苏丹和他来个马上竞技。
苏丹早就习惯了马背上征战,方既明上了马反而才是受限更大的一方:“还有呢?”
“其他弱点?比如单次挥砍力道减弱、体力消耗更快,但这些对苏丹而言都不足为虑。”阿尔图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若能伤其手腕、腋下或膝弯等关键关节,哪怕只一处,也能有效削弱其战力。”
方既明回想刚才那密不透风的刀网,要伤到谈何容易:“说得轻巧……”
阿尔图点头:“接着练吧,我给你喂招。”
两人再次对练起来,木器交击声在空旷的演武场回荡。
法德耶安静地坐在场边石凳上,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移动。
终于,有仆从来唤他们用晚饭。方既明帮着把木刀木剑收回武器架。
他忍不住好奇:“你厉害还是他厉害?”
阿尔图轻笑一声:“你猜?”
方既明不假思索:“我猜现在肯定是你厉害。”
阿尔图没回答,只道:“走了,吃饭。”
饭后,暮色四合。沉默的方既明陪着同样沉默的法德耶走向宫门。
“如果有事,可以找阿尔图或者找我哈。”他在宫门前停下脚步。
法德耶郑重地向他道了个别,转身隐入宫门的阴影里。
方既明回到自己宅邸,翻出奈费勒的信,信中约他明日午后老地方见。
那就不用回信了,明天见面一起说。
……
苏丹在意的不是臣子犯错,而是臣子失去掌控的感觉。
让苏丹了解自己?让他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就可以……
方既明在心底叹息,又陷入真心换真心的美好想象中了。
他对苏丹,有所谓的真心吗?要是苏丹肯回应,或许……或许他也会尝试去真心理解那个名为达玛拉的灵魂,而不是为了生存与利益。
即便观念天差地别,也不妨碍他视其为朋友。
即便成为了朋友,也不妨碍他会将自己做错事的朋友推上审判台。
但,和苏丹交心……多可笑的想法啊。
苏丹的思维早已铺设成了一条冰冷通路,任何问题驶入,终点站必然是鲜血与暴力的站台。
他习惯了用恐惧碾压一切异议,将灵魂的复杂性粗暴地锻打成统一的屈服。
但方既明仍想试一试。
或许苏丹留下奈费勒,并非全然的权谋与玩乐,而是心底残存的一丝对“明君”形象的渴望;或许他将权力下放,正是在等待一个敢于直视深渊、却不为所吞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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