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哈尼望着天边最后一抹残红,不再言语。
方既明长叹一声,手臂酸得抬都抬不起来,只能用脚背轻轻踢了踢奈布哈尼的屁股:“喂,回魂了!天都黑了。”
奈布哈尼回过神,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草屑灰土:“走走走,”顺手一把将瘫在地上的方既明拽起来,眼神很认真,“看在你算是他塞给我的徒弟份上,才跟你说这些旧事。不许告诉别人!”
“放心吧师傅,”方既明揉着发酸的胳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奈布哈尼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揽住他的肩膀:“那明天带你去刺青?这玩意儿在这里可是身份的象征!陛下那么看重你,在眉心、胸口,弄几个威风的图案,包管……”
“不用,有了。”方既明撩起左边袖子,露出小臂上茵苏希娜形成的独特刺青。
奈布哈尼凑近一看,眉头倏地拧紧,醉意都散了大半:“你哪儿弄的?是不是被坑了?这他妈是前朝的印记!”
方既明心中一紧,面上却故作茫然,随口扯来了借口:“嗯?前朝,什么前朝?不知道啊!我刚来那会儿,撞见个飘飘忽忽的幽魂,身上这图案怪好看的,我就描下来找刺青师傅照做了。”
奈布哈尼脸色严肃得吓人,提醒道:“以后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少往身上画!怎么跟满大街乱捡东西吃的小屁孩似的,赶紧想办法弄掉!”
见方既明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才满意点点头,“那行,我明天再教你几招新的。就不请你来家吃饭了哈,家里头还有人等着呢。”
瞧他那花花公子样,方既明心领神会地点头告辞。
他没回家,转头又奔宰相府去了。得在饭桌上跟阿卜德就 解决奈费勒这件事,“对齐一下颗粒度”。
酒过三巡,方既明端起那并不好喝的酒,笑着敬阿卜德:“大人,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您听听看是否可行?”
阿卜德眯眯眼一弯,喜笑颜开,顺手招来个漂亮的女奴,不由分说就往方既明怀里推:“好!说来听听!”
方既明心里暗骂,他可不想留什么“桃色新闻”在阿卜德手里。
但直接把人推开?拂了宰相面子事小,就怕这女奴回头被阿卜德以招待不周为由整治。
但他又不能扯和阿尔图一样的借口……哎,要和阿尔图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情急之下,方既明一边对着阿卜德侃侃而谈他的“妙计”,一边顺手抄起桌上的银叉,叉起一块鲜嫩多汁的烤肉,精准地塞进女奴微张的小嘴里:“……就这么办!这几天我就把人手备齐。等那奈费勒来上朝,行至僻静处,我便带人一拥而上,亲自把他捆了送到您跟前!”
“何必等他上朝?”阿卜德慢悠悠地啜了口酒,“你直接把他约出来,岂不省事?”
试探!方既明意识到后,脸上的笑容滴水不漏:“嗨!大人您说笑呢?那家伙见我跟见仇人似的,我约他?他能搭理我才怪!”
阿卜德这才认真出招,压低声音,带着点得意:“我在奈费勒那边,也安插了几个眼线……随便叫个人递个信儿,保管他明早就乖乖出现在指定地方!”
几个眼线!奈费勒那边是该好好清一清了。方既明连连点头,笑容满面:“高!大人实在是英明啊!”
这位宰相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奈费勒向他低下他那高尚的头颅。
方既明在把那位女奴喂饱后,还没等她做什么,便离开了。
阿卜德肯定会派人盯着自己。方既明没去见奈费勒,回府后立刻派心腹悄悄给奈费勒递了密信,将阿卜德的毒计和盘托出。
但要救奈费勒,就意味着必须在明面上和阿卜德彻底撕破脸。
阿卜德树大根深,党羽众多。自己这边虽渐渐有人投靠,终究羽翼未丰。在朝堂上直面活着的阿卜德和他的党羽,绝对会被那群野狗撕得粉碎。
他没有阿尔图金杀戮这张免死金牌,杀了宰相无法脱罪。
求助阿尔图?不行!如果阿尔图在自己拜访后,突然去找女术士“补卡”,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方既明神色冷了下来,又要亲手杀人了……
对!现在那个像猎狗一样的搜证官阿迪勒已经死了,没人会再揪着蛛丝马迹不放。
和奈费勒联手,就在明天阿卜德设下的陷阱里,反手把阿卜德给做了。
然后,立刻把宰相那些肮脏的桃色新闻、逼良为奴的罪证、尤其是他处心积虑谋害忠良的前因后果,一股脑全抖落出去。
让所有人都看清,奈费勒不过是在阿卜德凶相毕露、意图加害时,为了自保才被迫反击,失手杀死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而已!
……
第二天大早,方既明顶着酸痛的胳膊腰背,打着哈欠爬了起来——好好的周末懒觉计划就这么泡汤了。
他活动着快散架的筋骨,带上短剑,点了两名最忠诚勇猛的手下,直奔约定的埋伏点。
到了地方,他扯过厚重的黑斗篷把自己和手下裹得严严实实,蹲在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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