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丹真是对那头巨狼爱不释手,连上朝都非得带着。
这畜生如今被驯得服服帖帖,像个超大号的毛绒脚垫,乖顺地被苏丹踩在脚下,尾巴自在地蹭着地板。
只是那狼眼扫视着阶下群臣,眼神中带着阴鸷,一副“谁敢惹主人不快,就吞了谁”的架势。
贝姬夫人高贵地卧在自己的专属软垫上,优雅地舔着爪子,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的毛微微炸起。
看起来他极度厌恶那巨狼散发出的野蛮气息,显然是把这畜生当成了自己地盘的入侵者。
但他的“贵族礼仪”让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跳出来做不合时宜的事。
奈费勒也来上朝了,他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但方既明隐隐觉得不妙。
果然,奈费勒站了出来,在王座下方跪得笔直如松。
他声音清朗,逻辑严密地开始对方既明发难:
“陛下,方既明大人受您恩宠,却无尺寸之功,无经世之才,更无厚德载物之能。如此厚赏,并非选贤任能之道!除了惹得非议,别无他用。”
方既明也跪了下去,立刻摆出一副“我早就看穿你这伪君子”的嘴脸,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回敬:“哎哟喂!奈费勒大人!您先别急着操心我这芝麻绿豆的小事儿!”
他声音拔高,带着点市井看热闹的腔调:“您自个儿后院那点‘春风’,都快吹遍整个王城啦!啧啧啧……表面上光风霁月,被那些禁欲之人奉为精神领袖,没想到啊没想到,背地里跟那小美男的风流韵事,传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什么‘施粥棚里手相牵,私宅后院情意绵’……您还是先管好您自己吧!”
这盆脏水泼得又猛又脏,还自带押韵小调。
朝堂上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不少大臣的眼神在奈费勒身上来回逡巡,充满了探究和隐秘的兴奋。
奈费勒脸上不见慌乱,等方既明这浮夸的独角戏唱完,才从容开口,声音如同清泉击石,带着不可侵犯的正气:
“清者自清。臣行得正坐得端,不过施粥时无意碰触,便被心怀叵测之徒添油加醋,只为满足其窥私猎奇、看人堕落的阴暗心思罢了。”他剜了方既明一眼,“方既明大人!市井流言,捕风捉影,竟被你当作利刃,用以攻讦同僚!此等行径,非但混淆视听,更是藐视朝堂法度!陛下,此人以流言构陷同僚,其行可鄙;扰乱朝堂,其心可诛!”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既澄清了事实,又将扰乱朝堂、构陷忠良的帽子扣在了方既明头上。
不少原本看戏的大臣,脸上露出了对奈费勒的同情。
方既明心里默默给奈费勒的嘴皮子点了个赞,脸上立刻换上一副色厉内荏、外加几分被冤枉的委屈表情,朝着王座方向使出了绿茶的招式:“陛下,您看他!他……他血口喷人!”
苏丹高踞王座,脚下踩着巨狼,看着阶下两个臣子唇枪舌剑、互相拆台,只觉得这沉闷早朝终于有了点乐子。
他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显然对这场狗咬狗……这场臣子互啄的闹剧非常满意,没有深究或制止的意思。
散朝后,方既明心情愉悦——
奈费勒这波操作,既在朝臣面前抬了他方既明的身价,又没使出他那能把死人骂活的全套本事,可以说是点到即止,给足了面子。
方既明呢?点破奈费勒被造谣的事,让奈费勒有机会在众目睽睽下给他自己澄清,塑造了一个被小人污蔑的受害者形象,博得了不少同情分。
最重要的是,让苏丹看足了戏。
与奈费勒这第一回合配合,漂亮!
……
既然目标是改朝换代,方既明明白,得主动出击,积蓄力量了。
明面上作为阿尔图的人,他第一站,就瞄准了阿尔图所属派系的头头——宰相阿卜德。
等混熟了,能参加他们的核心聚会,和有权有势的人交流往来,才算真正扎下根。
来到宰相府邸拜访,方既明眼睛一扫,庭院中央一棵大树亭亭如盖,枝叶极其繁茂,但树干却有些瘦弱纤细。
房屋虽比不上阿尔图家的奇观,但实在是金碧辉煌。
“尊敬的宰相大人,早上好啊。”见阿卜德踱步来到会客室,方既明立刻堆起从哲瓦德那儿学来的亲切可掬的笑容。
阿卜德语气随意:“今天宫廷里表现不错。”
他指的应该是早上方既明在巧合中,配合了他传播奈费勒谣言的事。
虽然方既明并没成功,但都怪那个奈费勒巧舌如簧,才让他逃过一劫。
在阿卜德眼里,方既明愈发是可造之材了。
“不敢当不敢当,”方既明向他献上一个精致的水晶瓶,“一点微末心意,还请您笑纳。这是我最近琢磨出来的香氛,味道嘛……有点特别,像是沙漠里月光下的仙人掌花,混着点……嗯,雨后泥土的清新?我们这些粗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字配它,斗胆请您这位见多识广、品味高雅的贵人,给它赐个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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