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实力的初步强化带来的兴奋感逐渐平复,陈默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鬼市”这个首要目标上。根据小刀的情报,那个脾气古怪的“老烟枪”是找到鬼市入口的关键。
第二天一早,陈默便让张翠花和小豆子母子先行前往窝棚区深处打探。女性和孩子,尤其是看起来柔弱可怜的母子,在某些时候更容易降低他人的警惕心。
果然,不到中午,张翠花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默哥,找到了。”张翠花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后怕,“就在窝棚区最里面,靠着废水沟的那个烂棚子。那老头……确实怪得很,浑身脏兮兮的,抱着一根磨得发亮的破烟杆,眼神凶得很,我们还没靠近就被他拿石头砸回来了……小豆子差点被打到。”她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头。
小豆子倒是满不在乎,反而兴奋地补充:“默哥,我还看到他那棚子外面挂着一串怪东西!好像是老鼠尾巴和乌鸦爪子串起来的!吓人兮兮的!”
挂老鼠尾巴和乌鸦爪子?这做派,确实不像普通老头。
陈默点点头,安慰了张翠花两句,又奖励了小豆子一点零食。
看来,常规的接触方式行不通。这种游离于秩序之外的古怪人物,通常软硬不吃,只认他们自己的规矩。
“知道他最需要什么吗?或者最喜欢什么?”陈默问道。投其所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张翠花努力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好像……特别宝贝他那根破烟杆,一直抱着。还有就是……好像咳得很厉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喘不上气似的。”
烟?药?
陈默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他先是从商城购买了一条最高档的、包装精美的烟丝(“特供黄鹤楼”,售价100鬼币),香气醇厚浓郁,远非末世那些发霉的烟叶可比。然后又买了一瓶特效的止咳平喘喷雾剂(售价50鬼币),对老人家的慢性支气管炎或哮喘应该有效。
准备妥当,陈默没有带赵铁(气质太硬),而是只身一人,再次来到了窝棚区最深处。
这里的环境比外广场更加恶劣,污水横流,臭气熏天,仿佛被安全区彻底遗忘的角落。一个低矮破烂、用塑料布和烂木板搭成的窝棚孤零零地立在污水沟旁,棚外果然挂着一串风干发黑的老鼠尾巴和乌鸦爪子,随风轻微晃动,透着诡异。
陈默刚靠近窝棚不到十米,一个嘶哑、暴躁如同破锣般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滚!再靠近老子崩了你!”伴随着一阵剧烈的、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
一块碎石从棚子里飞了出来,砸在陈默脚边。
陈默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前进,也没有离开。他只是缓缓地从怀里拿出那包精心包装的烟丝,打开封口,让那醇厚诱人的烟香随风飘向窝棚。
同时,他晃了晃手中的止咳喷雾剂,塑料药瓶发出轻微的响声。
窝棚里的咳嗽声和咒骂声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只有那浓郁的烟香,如同拥有魔力般,丝丝缕缕地钻入棚内。
过了足足一分钟,那破锣嗓子再次响起,却少了几分暴躁,多了几分压抑的渴望和警惕:“……什么东西?拿过来看看!”
陈默没有动,只是平静开口:“上好烟丝,特效止咳药。换点消息。”
棚内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动静。破烂的塑料门帘被一只枯瘦、脏污的手掀开一角,一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从缝隙中警惕地打量着陈默,目光死死盯住他手中的烟丝和药瓶。
那是一个瘦得脱了形的老头,头发胡子纠结在一起,脸上布满皱纹和污垢,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狡黠和警惕。
“扔过来。”老烟枪哑声道。
陈默手腕一抖,先将那瓶喷雾剂精准地扔到了门帘口。
老烟枪迅速伸手捡起,迫不及待地对着喉咙喷了几下。
“嘶——”他发出一声舒坦的长吁,剧烈咳嗽带来的痛苦似乎瞬间缓解了大半,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许多。他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仔细看了看这从未见过的精致药瓶,然后再次看向陈默,目光中的警惕稍减,渴望大增。
“烟丝!”他催促道。
陈默这才将那一大包烟丝扔了过去。
老烟枪一把接住,如同饿狼见到血肉,迫不及待地捏出一小撮,塞进他那早已看不出颜色的烟袋锅里,手指颤抖着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浓郁、醇厚、带着高级香料气息的烟雾吸入肺中,老烟枪陶醉地闭上眼睛,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仿佛达到了极乐的巅峰。他贪婪地一口接一口吸着,直到一小撮烟丝燃尽,才意犹未尽地睁开眼,看陈默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好货!真是好货!”他咂巴着嘴,回味无穷,“小子,哪弄来的?这味道,战前都是特供品!”
“来源不重要。”陈默淡淡道,“现在,能谈谈消息了吗?”
老烟枪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陈默,似乎想把他看穿:“你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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