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像老师在给愚笨的学生讲解一道简单的算术题，
“它恰恰证明了，这个叫何雨水的女孩，不可能是凶手，懂吗？你把宝贵的警力和时间，浪费在一个根本没有作案能力的病人身上，已经严重错过了最佳的破案时机。”
“把所有案卷都交接给高专家的助手。”局长在一旁连忙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赵卫国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一尊被剥夺了灵魂的石雕。
他眼睁睁地看着高材生的两个年轻助手，走上前来，将他熬了几个通宵整理出来的所有卷宗、笔录、报告，像接收一堆废纸一样，全部收走。
他能感觉到下属们投来的、混合着担忧与不忿的眼神。
更能感觉到高材生和他助手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属于“先进”对“落后”的轻慢。
那一道道目光，像一根根冰冷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背上，让他那挺得笔直的脊梁，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高材生拿过李伟案现场拍下的那张血字照片，照片上，“下一个，贾张氏”七个字，依旧狰狞如鬼。
他用一支崭新的英雄牌钢笔，在“贾张氏”三个字上，轻轻画了一个圈。
“三天。很好，凶手给了我们一个非常明确的期限。”他抬起头，那双冷静的眸子，穿过众人，直直地看向赵卫国，“这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去揪出那个真正的、藏在阴影里的杀人犯，而不是去跟一个病秧子玩什么‘捉鬼’的游戏。”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智珠在握的弧度，那是一种属于科学的、绝对的傲慢。
“明天，我亲自去一趟那个四合院。我要会会这个‘准受害者’，还有你那个被你当成宝的‘病秧子嫌疑人’。”
他最后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赵卫-国，那眼神，充满了不容置喙的权威与一丝淡淡的怜悯，仿佛在说：你的时代，结束了。
“让我们看看，科学，究竟会给我们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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